女子嬌嗔一聲,正要俯首,忽聽一聲巨響。
“砰!”
房門被人暴力踹開,年輕美妾嚇得驚叫出聲,馮濟才剛燃起的那點欲火也瞬間熄滅。
他正要怒斥,只見三道身影逆光而入。
為首者是個眉目英挺、氣度凜然的年輕男子,身后跟著兩名少年,左邊那個扎著沖天辮,背負一口碩大木匣;右邊是個光頭小和尚,目光澄澈。
三人徑直走近,將床上來不及遮掩的香艷風光盡收眼底。
尤其是那小和尚,一雙眼睛瞪得溜圓,直勾勾地盯著那具一絲不掛的嬌軀。
“你們是什么人?竟敢擅闖本官寢居!滾出去!”馮濟才又驚又怒,厲聲呵斥。
“阿彌陀佛!罪過,罪過……”
馮濟才的怒喝將小和尚從呆滯中驚醒,他慌忙豎起單掌高誦佛號,轉身對凌川道:“將軍,小僧……眼睛疼,在去外面守著!”說罷逃也似的快步而出。
凌川泰然自若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,沈七歲則將劍匣重重頓在地上,抱臂立于凌川身后。
床上二人被這份從容氣度徹底鎮住。
那年輕美妾甚至忘了自己正春光乍泄,目光癡癡地黏在凌川身上,這般英挺俊朗的男子,與身邊這肥碩老朽相比,直教人暗嘆明珠投暗……
“一大把年紀,還納這般年輕的小妾,真是嫌命長啊!”沈七歲搖頭輕嘆。
這話打破了室內凝滯的氣氛,年輕美妾這才驚覺自己身無寸縷,慌忙拉過錦被遮掩,連頭都埋了進去。
“來人!快來人啊!”馮濟才放聲大喊。
然而門外寂然無聲,凌川唇角微揚,淡淡道:“馮縣令,你手下那些人已經被我拿下,我勸你,省些力氣!”
馮濟才渾身一顫,驚懼交加: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誰?想干什么?”
凌川不疾不徐地答道:“在下北系軍云州副將凌川,今日特來向馮縣令請教幾個問題。”
雖說是‘請教’,可那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,字字如鐵,擲地有聲。
馮濟才卻未能細辨這層意味,當‘北系軍云州副將凌川’這半句入耳,他腦中便嗡的一聲,霎時間面如死灰,整個人如篩糠般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。
“原、原來是凌將軍大駕光臨……下官、下官這就起身,還請將軍稍候片刻!”他語無倫次,掙扎著想要下床。
凌川卻輕輕搖頭,目光如冰刃般將他釘回原處:“不必麻煩了,馮縣令就躺著答話吧!”
“將、將軍……想問什么?”馮濟才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我北系軍將領秦簡,戰死邊關,可他的妻兒卻遭人綁架,更被官府張榜通緝!”凌川聲音依舊平穩,可那雙眼睛卻銳利如鷹,仿佛兩柄寒光凜冽的刀,直抵馮濟才的咽喉,“本將軍想問問縣令大人,可知曉此事?”
“下官……略知一二……”馮濟才冷汗涔涔,舌頭仿佛打了結,“此、此事緣于秦簡遺孀吳氏,她拋棄親子,卷走撫恤銀兩潛逃……下官這才下令海捕通緝……”
凌川聞,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。那笑意未達眼底,反而讓馮濟才覺得頭皮一陣發麻,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舔過脖頸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