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我丈夫用命換來的銀子!你們竟敢拿去揮霍,就不怕遭雷劈嗎?”吳氏指著他們,咬牙切齒。
凌川示意她稍安勿躁,沉聲道:“嫂子放心,如果老天爺不懲罰他們,我來就是了!”
這話讓秦勝夫婦如墜冰窟,渾身劇顫。
凌川轉而冷冰冰地對二人下令:“給你們一刻鐘,把棺材里外清理干凈!”
二人頓時面如土色,那棺中不僅有腐爛的死狗,更因做了虧心事,對秦簡的遺物有種本能的恐懼,躊躇著不敢上前。
凌川對一旁親兵淡淡道:“一刻鐘后若未清理干凈,直接送他們上路!”
此一出,二人嚇得魂飛魄散,只得強忍惡臭,戰戰兢兢地開始清理。
然而那腐臭氣味根本不是單靠意志能抵擋的,很快二人便胃里翻江倒海,趴在地上嘔吐不止。
連守在一旁的兩名親兵也胸腹翻騰,卻仍強忍著堅守在一旁。
凌川讓吳氏先進屋歇息,同時命其他親兵幫忙打掃屋內積塵,畢竟已兩個多月無人居住。
一刻鐘后,秦簡的骨灰罐和鎧甲等遺物終于被清理出來,污漬也仔細擦拭干凈。
幾名親兵正要抬走那口裝著黑狗尸體的舊棺材,卻被凌川出聲制止。
“這口棺材先放在院里,我有用!”親兵雖不解,仍依照辦。
這時,門外傳來驢車聲響,孟釗帶回一口嶄新的黑漆棺材。
眾人合力將其抬進正堂,凌川與吳氏親手將秦簡的骨灰罐與遺物鄭重放入新棺中。
“爹爹的刀……不見了!”身披孝服的秦羽忽然小聲說道。
吳氏聞一驚,仔細清點才發現丈夫的佩刀果然不在遺物中。
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秦勝夫婦見眾人目光掃來,慌忙擺手:“刀不是我們拿的!是秦虎!是秦虎拿走的!”
凌川沒有多問,只對孟釗簡短吩咐:“把人帶來。”
“是!”孟釗抱拳領命,轉身大步離去。
秦虎與秦簡雖算同宗,實則早已出了五服,住處倒是不遠,孟釗沒費什么功夫便找到了秦虎家。
秦虎雖生得人高馬大,可被孟釗押著帶到時,卻是鼻青臉腫,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跡,狼狽不堪。
跪在秦簡靈堂前的秦勝夫婦見狀,心頭又是一緊。要知道,秦虎可是出了名的兇狠霸道,可這才多久點功夫,竟然被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此時的秦虎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,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般徹底蔫了。
孟釗上前,將一把刀刃布滿豁口的戰刀雙手呈給凌川。
凌川接過細看,確認是北系軍制式將官佩刀,但仍轉向吳氏問道:“嫂子,你仔細辨認,這可是秦將軍的刀?”
吳氏接過刀,指尖顫抖地撫過刀身上那些熟悉的痕跡,一旁的秦羽也踮起腳尖,指著刀刃上那些缺口細數起來:“娘,這就是爹爹的刀!羽兒記得很清楚,上面一共有十二個缺口!”
凌川微微頷首,目光轉向鼻青臉腫的秦虎,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:“刀,是你拿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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