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總!”
陳欣的聲音帶著一種不正常的尖銳,她沖進辦公室,把平板電腦“啪”一聲拍在蘇蕪面前的桌上。
“你快看!”
蘇蕪的視線從《渡舟》新的分鏡稿上移開,落在平板屏幕上。
那是一篇匿名發布的長文,標題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——《京城豪門秘辛:天才編劇與她的兩個男人》。
文章寫得滴水不漏,沒有直接點名,卻用“著名女編劇s”、“前夫f總”、“現任資本大鱷x先生”這些代號,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。
最致命的,是文章下面配的一組圖。
左邊,是幾張模糊的舊照片,是方少秋抱著幼年安安在游樂場的抓拍,孩子騎在他脖子上,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。
右邊,是安安現在的照片,還有幾張方少秋年幼時的照片。
作者用紅圈將安安和幼年方少秋的眉眼、鼻子、嘴唇,一一圈出,做了個相似度對比。
下面一行小字,像毒蛇的信子:“血緣,是藏不住的。”
“這篇帖子半小時前開始在各大論壇發酵,背后有專業水軍在推,評論區已經完全被帶偏了。”陳欣的聲音都在抖,“他們……他們這是在說安安的身世……”
蘇蕪的手指劃過屏幕上安安的笑臉,臉上沒什么表情。
她拿起手機,直接撥通了謝靖堯的號碼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電話一接通,蘇蕪就開口。
“我知道。”謝靖堯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慌亂,一如既往的沉穩,“別擔心,嚴律的手段而已。”
“謝家那邊,有動靜了?”蘇蕪問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。
“今天下午,老宅那邊開了個會。”謝靖堯的聲音壓低了一些,“幾個叔伯都在,三奶奶也出席了。”
“他們說什么了?”
“他們說,謝家的名譽,不容玷污。”謝靖堯的語氣很平淡,像在復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,“他們認為,嚴律的攻擊之所以能奏效,是因為我們拿不出足夠有力的證據,來反駁他。”
蘇蕪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了。
“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三奶奶提了一個要求。”謝靖堯的聲音頓了頓,“她要一份,能讓所有人閉嘴的東西。”
蘇蕪沒說話,等著他的下文。
“一份你和安安,還有我,我們三個人的親子鑒定報告。”
蘇蕪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猛地攥住,又緩緩松開。
她靠在椅背上,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。
“我同意。”她開口,聲音不大,卻很清晰,“你安排吧,越快越好。”
“阿蕪……”
“我說了,我同意。”蘇蕪打斷他,“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,我也不怕任何檢測。我只是……不想讓安安受到傷害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謝靖堯說,“我會處理好。”
掛斷電話,蘇蕪剛把手機放下,陳欣的手機就發出刺耳的提示音。
“蘇總!又……又來了!”陳欣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。
新的爆料,像算準了時間一樣,在全網炸開。
這次不再是含沙射影的匿名文章,而是一個自稱“知情媒體人”的賬號,直接爆出猛料。
“獨家!謝先生早已知曉孩子非親生,為布局隱忍至今,豪門婚姻實為資本棋局!”
文章里,詳細“還原”了謝靖堯是如何在與蘇蕪結婚前,就通過渠道拿到了那份屬于方少秋和安安的親子鑒定。
“他知道一切,但他選擇了隱瞞。因為一個帶著‘污點’的前妻,一個身世存疑的孩子,是他用來撬動謝家內部權力,對抗京鼎集團嚴律的,最好用的工具和武器。”
“蘇蕪,從始至終,只是他棋盤上一顆被精心包裝過的棋子。而那個孩子,是讓這顆棋子變得更有價值的籌碼。”
這篇文章,比之前那篇惡毒百倍。
它不再攻擊蘇蕪的私德,而是直接誅殺她和謝靖堯之間,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同盟關系。
它把謝靖堯塑造成一個心機深沉、毫無感情的陰謀家-->>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