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輕坐到了姜空的對面，一雙美眸看向了姜空，不知為何，眼眸之中帶著一絲落寞之色。

“這么晚了，不在屋子里面休息，來我這里干什么？”

姜空輕笑道。

“干什么？”

穆婉咬著紅唇，直接將邊上的硯臺挪開，露出了姜空刻意遮住的朝圣二字信函。

“你想要不辭而別嗎？”

姜空頭微微低下來，許久才苦笑道：

“原來，你已經知道了。”

“為什么不告訴我？”

穆婉眼眸之中隱隱有水霧迷離。

“大世界之中太危險了，那里不比蒼星道院。”

“那你覺得世界上除了你身邊還有安全的地方嗎？”

姜空頓時渾身僵住，看著穆婉梨花帶雨的模樣，自其內心之中頓時一陣如同刀絞般疼痛。

“姜空，我不為什么，也不阻止你走，但是不希望你就這樣的不辭而別。

我知道可能我會望不見你的脊背，你的武道之路也會慢慢的登上巔峰。

但是無論你走到哪里。

會遇見什么樣的人。

但是我希望你記得。

總會有一個人在世間等著你。”

她輕輕站起來一步步走出屋子。

屋內再一次只剩下了姜空獨身一人。

一股痛楚、孤獨、落寞此時就像是劇毒一樣在他渾身上下蔓延，令他有無法從中脫離。

“嗯？”

姜空目光落在桌子之上，未曾留意，穆婉留下了一張信紙。

“不要辜負所有對你好的人。”

他看著這一張信紙沉思了很久，將之輕輕收入了靈戒之中，緊接著走出了屋門。

玄天殿紫芳亭。

月色落在一片大湖之上，波光粼粼，煞是驚艷。

蘇靈蕓此時站在亭子之中，目光看向了天空之中的月亮，眼眸之中帶著一絲迷惘。

“噠噠。”

腳步聲輕踏而起，姜空的身形出現在她的身后。

蘇靈蕓警覺地轉過身，見到姜空的時候微微一怔。

“你怎么來了？”

“和你道個別。”

姜空站在原地對她微微一笑。

蘇靈蕓亦是微笑一下，轉過身繼續欣賞著月亮。

“其實我早就從居云子前輩那里知道了。

而且在你走后我就會成為蒼星道院的副門主了。

你別問我難不難受，我現在巴不得你趕緊走。”

“是嗎？

真沒想到蘇師姐是如此狠心一人。”

蘇靈蕓嘿嘿一笑，背對著姜空，沒有將自己的眼眸之中透露出的神色給他看。

“陪我看一會兒吧，以后沒機會了。

也沒有機會揍你了。”

蘇靈蕓道，沒有再說話。

姜空輕輕走到她的身側。

兩人之間走得很近，卻是有一道永遠無法打破的隔閡一樣。

蘇靈蕓也不知道這種隔閡是什么，但是她現在只能夠感受到。

姜空若是走了，她會很難受，雖然她也說不清這種難受從何而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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