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得近了，阮玉才發覺，蛇婆這段時間蒼老了許多。她原本的樣貌就不年輕，這會更顯滄桑。

阮玉沒有接話，拿出一瓶美顏膏，在蛇婆的手上涂抹。

美顏膏散發著淡淡的香氣，聞著令人神清氣爽。

蛇婆很聰明，一眼就看出來阮玉在做什么了，她欣慰的勾起唇角，笑了笑。

“魂魄離體后，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夢里，我有兒子，有兒媳，還有一個可愛的孫女。”

“說來也巧，孫女和你一樣，也叫阮玉，而且長得與你也十分相似。”

蛇婆的話，觸動了阮玉的心，她仿佛也做了一場很長的夢。

可是努力去回想，卻是什么也想不起來。

“我的魂魄好像是突然被勾走的，這種逆天本領，人為豈能做到？”蛇婆又說。

蛇婆不想查明真相，是怕結果會傷了她的心。

阮玉看出來了，也就順著她的話往下接：“常人的確無法做到，奶奶就當是睡了一覺吧。”

原本摸起來毛糙刺手的手，已經變得光滑細膩起來。

阮玉還想往蛇婆的臉上涂，蛇婆嗔怪的看她一眼，抬手阻止了：“我這一把年紀，臉上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，遮掩掉作甚？”

“哪有女人不愛美？”

“那也得等禹疆的危機解除再說，現在涂了，等會我變得跟水靈靈的大姑娘似的，族人都不認識了。”蛇婆半開玩笑道，“他們不服管教怎么辦？”

阮玉不自覺的在腦海里幻想出那副場景，也覺得好笑。

“好孩子，奶奶沒用，查了這么久才查清真相，讓你平白無故受了那么多委屈。”蛇婆說著說著，眼眶忽然濕潤。

她拉著阮玉的手，不愿松開。

“我不委屈。”阮玉發自內心的說，相反，她十分感激蛇婆。

蛇婆待她如親生，即使害死蟲窟蠱蟲的所有證據都指向她，蛇婆也依舊信她，幫她逃離捉捕。

這份恩情，她很難償還。

阮玉這么說，蛇婆更覺得愧疚了。低著頭，眼中懸著淚。

她怕一抬頭，就讓阮玉看到自已狼狽的樣子。

“奶奶，這是彼岸，我的朋友。”阮玉站起身拉過彼岸，特地給蛇婆留了個擦眼淚的空隙。

蛇婆慌慌張張擦完，這才抬頭。

她早就看到彼岸了，只是沒來得及問。

“朋友？”蛇婆狐疑的目光打量起彼岸來。

此人氣場強大，容貌近乎妖孽，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，能否配得上孫女？

“真的是朋友，也是我一路走來，并肩同行的伙伴。”阮玉一看蛇婆的眼神就知道，蛇婆肯定腦補了許多沒用的。

“你和奶奶說實話，他真的不是你的相好？”蛇婆還是不信，拉過阮玉小聲的問。

阮玉：“真不是，我有心愛之人的。”

只不過，沒在身邊。

阮玉沒有看到，她說出“心愛之人”四個字的時候，彼岸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。

“好吧。”

美好的氛圍沒能持續一會，禹疆一名族人急匆匆的跑到洞口，“長老不好了，鐵騎又攻過來了！這次……這次來的，最少上萬人！”

“上萬人？皇室還真看得起我們！如今禹疆不過百人，他居然派來人上萬人圍剿！”蟲老冷笑。
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