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nb-->>sp;顧窈還沒聽完,當即嘖了一聲,滿臉的嫌棄。
    聽聽聽聽,這說的是人話嗎?滿京城最不著調的紈绔浪蕩子,都未必能說出這么‘渣’的話!
    既要跟人家和離,就應該斷得干干凈凈,和離的好處占了,還怎么能做足這面子功夫,難道纏著人家跟人家說‘我跟你和離不是因為不愛,反倒是因為太愛’——
    這話誰能說得出口?簡直是把人當傻子耍!”
    燕庭月也皺著眉,看向張硯歸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明顯的鄙夷,輕輕哼了一聲,沒說話,但那態度已然明了。
    李聿瞧著眼前這一幕,又看向兩個憤憤不平的姑娘,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。
    張硯歸忍不住拍了下腦門。
    得,惹火上身了。
    張硯歸被她們看得臉頰微熱,卻還是硬著頭皮往前湊了湊,攤開手道:“你們瞧不起我的計策,倒是拿出個更好的辦法來啊?難道真要逼得皇后娘娘在深宮里和皇上魚死網破?還是勉強成全了皇后娘娘,然后我們這一群人慷慨赴死?”
    顧窈和燕庭月對視一眼,確實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,張硯歸這“渣”策,竟是眼下唯一能走的路。
    顧窈深吸一口氣,自我安慰道:“其實仔細想想,皇上對皇后娘娘,若是不論國家大事也不從朝堂的角度來看,單論夫妻情分,確實虧欠太多。是該好好彌補一下,所以這點‘被蒙蔽’的苦,是他該吃的。既是沒有更好的選擇,那就按張軍師說的來——體面給皇上留著,和離書也必須拿到手。”
    燕庭月點點頭,眉頭舒展了些:“也只能這樣了。皇后等不起,我們也耗不起。”
    顧窈抬手壓了壓桌面,目光沉定地看向三人:“既然如此,一會面圣,咱們就只字不提和離之事,只專心匯報女子軍的案情。”
    她頓了頓,指尖在桌沿輕輕一點:“和離的事暫且擱置,等咱們見過未央宮的皇后娘娘,把計策跟她商量妥當,敲定細節,明日早朝再順勢提起。”
    燕庭月立刻附和:“理應如此。女子軍的案子不能拖,多耽擱一日,邊境也就多一日危險。”
    李聿頷首認同,又補充道:“面圣時務必謹慎,別讓皇上看出咱們與皇后娘娘有牽連,免得打草驚蛇。”
    四人迅速敲定章程,茶攤內的空氣徹底活絡起來。顧窈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,眸中閃著果決的光:“事不宜遲,咱們現在就入宮——先見皇上,再訪皇后。”
    宮門口,朱紅立柱巍峨矗立,鎏金銅釘在暮色中泛著冷光。
    李聿將一行人送到宮門口,停在宮墻之外,看著三人整理好朝服,正要邁入宮門,顧窈忽然回身,腳步頓在門檻前。
    她眉頭微蹙,語氣帶著幾分凝重:“還有件事得叮囑你——當初我們一同主審女子軍一案時,御史臺的蘇瑾被我們當眾駁了面子,當場就撂了臉子,回程路上也沒跟我們一道,而是先行返京。”
    “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,說不上來會出什么岔子,但蘇瑾那人向來記仇,又最是看重體面,這次吃了虧,未必會善罷甘休。你在宮外多留心些,防著他暗中使絆子。”
    李聿聞,眸色沉了沉,鄭重頷首:“我曉得了。你們在宮里行事也務必謹慎,蘇瑾若要動手,說不定會借著宮中勢力。我會讓人盯著他的動靜,一有消息便想辦法遞進宮里。”
    顧窈點點頭,不再多,轉身與燕庭月、張硯歸一同踏入宮門。
    宮墻厚重,將宮外的暮色與風聲都隔絕開來,只留下李聿獨自站在原地,望著那扇緩緩閉合的朱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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