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智如斯,不愧是她。
李聿抄起她的腿彎,親自將她抱回了房間,叫了水給她沐浴。
出來時,李聿正慵懶地斜倚在床沿邊,剛剛沐浴后的發絲還滴著水珠,幾縷濕發隨意地貼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頰上,衣衫領口微微敞開,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線條。
折騰了一整天,顧窈只覺得身心俱疲。
可她還是乖順地走上前,跪坐在李聿身邊,打起精神為李聿寬衣。
無論今天的事情誰對誰錯,她都沒有任性的權力。
她的手一點點往下,直到搭上腰封,突然被李聿抓住。
李聿環住她的腰,將人壓進懷里,就這么和衣躺下,將頭埋在她頸窩。
顧窈有些發愣,不知道他想干什么。
好半晌,他都沒有動作,顧窈不免有些心慌,試探著解釋道:“妾知道自己今日行為讓侯爺不高興了,可那畢竟是太子殿下,妾只是擔心會連累侯爺。”
李聿沒有回答,仿佛對她的話毫不在意。
顧窈卻能察覺到耳邊那并不平靜的呼吸。
起起伏伏,良久才歸于平靜。
就在顧窈忍不住想再次開口解釋些什么的時候,李聿才別扭道:“以后不許牽別人的手,連碰也不許碰。”
顧窈柔聲應下:“妾知道了。”
李聿忍了又忍,還翻身壓住她,又道:“當時我叫你,為何不同我一起出來?”
因為腿麻了。
顧窈低下頭,竭力做出一副很難過的模樣,“妾瞧著侯爺與公主相談甚歡,不敢去打擾……”
她將手抵在他精壯的胸膛上,輕聲開口,“侯爺與公主……要成親了嗎?”
李聿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道:“為何問這個?”
顧窈微微推開他,給自己爭取了一絲呼吸的空間。
她吸了口氣,又道:“妾瞧著侯爺與公主很是相配,太子殿下似乎也想玉成此事。若是真的,求侯爺看在妾跟了您三年的份上,答應妾一個小小的請求。”
李聿微微挑眉,示意她說下去。
顧窈目光楚楚地望著他,“妾想求爺,把妾的賤籍除了。”
顧家抄家后,她被賣到了妓倌,上的是賤籍,若無人為她脫藉,她一輩子都只是任人買賣的奴隸,不能離開侯府。就算僥幸逃脫也有可能被人抓回來,總歸是多了一個隱患。
她想順利離開京城,脫藉至關重要。
李聿勾起她的一縷頭發,在手里把玩著,臉色有點冷,“就只求這個?”
他以為顧窈會求一個留在他身邊的機會。
顧窈瞧他臉色不好,只當他是覺得麻煩,畢竟自己是罪臣之女。
她抱住李聿的腰,更加賣力地哀求他:“妾只是有點害怕,將來有一天色衰愛弛,被未來主母發賣或者趕出去,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罷了。”
李聿冷著臉起身,寒聲道:“你不需要后路,好好待在爺身邊,沒人敢動你。”
顧窈垂下眼睫,乖順地應下。
話說到這個份上,再糾纏也是徒勞,反而會惹李聿不快,她識趣地沒有再開口。
可想給罪臣之女脫賤籍,不是一般人能辦的,李聿不肯幫她,她還能去找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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