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四娘被她眼底的堅定驚到,懊悔地打嘴:“都是奴家多嘴,惹東家傷心了。”
“沒什么好傷心的,”顧窈不想氣氛太沉重,笑瞇瞇地安慰她,“聽說南方的風光美得很,四娘,到時我們在江南買個院子,再招贅兩個貌美的壯漢,也享一享他們男人常說的齊人之福,如何?”
馮四娘笑開了花,也跟著湊趣,兩個人暢想一番,心里舒坦不少。
臨走前,顧窈包了兩包上好的絲線,雖有些肉疼,可做戲做全套,話都說出去了,也不好兩手空空地回去。
不過這錢還是要從李聿身上撈回來。
“對了四娘,侯爺來這一趟陣勢頗大,外面多少雙眼睛都看見了,咱們正好借勢宣傳一下,堂堂永信侯親自來做衣服,正好做咱們的活招牌。”
馮四娘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,聞直夸顧窈是天生的生意人。
顧窈深以為然,囑咐一番后,重新戴好長帷帽,從側門出去了。
剛尋到自家馬車,就被李聿的貼身侍衛攔住。
“小娘,主君請您上馬車。”
顧窈沒想到李聿沒走,一直等在門口。
她有些忐忑地上了車,一抬頭,就對上李聿的視線。
他一襲玄色長袍,繡著精致銀線云紋,清雋的身影卓然而立,如山巔之云,貴不可攀。
一雙幽暗的眸子直直看著她,仿佛要將她吸入深淵。
顧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,“侯,侯爺……”
話音未落,馬車驟然發動,顧窈一個踉蹌,跌在了李聿懷里。
一股冷松香味盈滿鼻腔,男人結實的臂膀穩穩接住她,將她按回座位上。
他輕咳一聲,斥責道:“急什么,這是在外面。”
顧窈:……
不兒,誰急了?
有病吧。
她轉過頭,有一搭沒一搭地攪著帕子。
轎子里安靜得有些詭異,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。
顧窈不開口,李聿是絕不會先開口的,她只好率先打破沉默,“侯爺是特意來接妾回府的嗎?妾何德何能……”
“順路。”
李聿生怕她又說出什么剖白心跡的話,惹人心煩,忙開口轉移話題,“以后不必來這種地方。”
他的本意是,想買什么,叫人送到府上就是,不必來回奔波。
可語氣太過冷硬,聽起來倒像苛責她不許她出門。
李聿有心解釋,又張不開口。
顧窈沒說什么,只安靜地點點頭。
李聿從前最喜歡顧窈這幅安靜柔順的模樣,無論他說什么,顧窈都不會反駁,也不多問。
可如今不知為何,看著她這幅逆來順受的模樣,心里沒由來地煩躁。
馬車內又重新陷入寂靜。
李聿壓下心底的情緒,淡淡道:“我打算給你個名分。”
“什么?”
顧窈猛的坐直身體。
這可不興給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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