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知望著空蕩的房間,并沒有立即離開。
她略一沉吟,取出了那張巫覡面具,聯系卜羈。
“卜羈,我讓你找的那個邪師,有結果了嗎?”
短暫的沉默后。
卜羈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,“找到了。只是……”
“嗯?”云知知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異樣,“只是什么?”
“他實在太弱了。”卜羈的語氣聽起來甚至有點無辜,“我本想擒下他細細拷問,誰知下手稍微重了點……他沒能扛住,死了。”
云知知:“……”她一時竟不知該作何評價。
卜羈似乎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,繼續說道,“不過,在他魂飛魄散之前,我及時對他進行了搜魂。從他的記憶碎片里,得到了一個名字——”
他頓了頓,清晰地吐出三個字:
“韋彩綠。”
“什么?!她?!”云知知聞,心中猛地一震,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。
……
云知知先給北容行發了個簡短消息:七哥,你現在方便嗎?能過來一下嗎?
北容行的回復很快,一如既往的簡潔:好。
沒過多久,門外便傳來了沉穩的敲門聲。
云知知深吸一口氣,走過去,將房門拉開一道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。
不等門外的人反應,她迅速伸手,一把將北容行拽了進來,隨即“砰”的一聲將門緊緊關上。
北容行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,剛要開口詢問,卻在看到屋子里的景象后,想說的話,全部都卡在了喉嚨里。
他微張著嘴,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。
這房間,哪里還有半分先前豪華臥室的影子?
整個房間宛如被一場狂暴的龍卷風洗劫一空,又像是被一頭無形的巨獸啃噬殆盡。
不僅所有家具不翼而飛,就連墻紙、地板乃至天花吊頂,都被剝離得一干二凈,只留下最原始的水泥墻體與框架。
不過短短時間,富麗堂皇的居所,竟退化成了徹頭徹尾的“毛坯房”!
云知知關緊門后,這才轉過身。
有些尷尬地干咳了一聲,硬著頭皮開口,“七哥……那個……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
“剛才,那個暗算北爺爺的邪師派了幾只惡鬼過來偷襲我。我跟它們一番激烈斗法,雖然最終把它們都解決了,但……”
“一個沒控制好,波及有點廣,不小心把屋子里的東西都……打沒了。”
她語速飛快,隨即拍著胸脯保證,語氣誠懇,“你看,損失了多少?我照價賠償,絕不含糊!你報個數就行!”
北容行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,他緩緩轉過身,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、高深莫測的表情。
目光在云知知臉上逡巡片刻,才悠悠開口道,“嗯……與邪師斗法?不慎損毀屋內陳設?這個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,邏輯上也說得通,應該能讓我家里其他親戚相信。”
云知知,“……”
他這話是什么意思?
合著他自已壓根不信這套說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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