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知又向卜羈探聽了一些仙界的風土與勢力格局。
最后。
她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,“那么現在,你還想復仇嗎?”
卜羈的聲音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只余下無盡的疲憊與蒼涼。
“復仇?……如今我這茍延殘喘之態,拿什么去復仇?”
“在仙界萬年,我早已看清,那建立在血脈根源上的力量鴻溝,是何等令人絕望。我……已經無力再戰了。”
他停頓了片刻,像是用盡了最后一絲氣力,低聲道,“如今,我只盼著……有朝一日能尋得一處安身之所,讓溯神部的星火得以延續,遠離這一切紛爭。”
這番話情真意切,透著心如死灰的頹喪。
然而,云知知并未全然相信。
一個活了千萬年的老怪物,心智深沉如淵,怎么可能對初次見面的人如此推心置腹,袒露真心?
這番掏心掏肺的悲情自述,究竟是發自內心,還是博取同情的表演?
其話中真假,仍需掂量。
……
第二天。
一早。
云知知便收到了北容行發來的消息,告知她,她媽和她繼父的麻煩已妥善解決,讓她安心。
她心中一塊石頭落地,當即吩咐司機送她返回超市。
回到超市后,她簽收了預定的沙發、電腦與手機,又將之塞進了小五的儲物戒,細心交待一番后,隨后聯系魚幼過來。
魚幼來得很快。
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好奇與期待。
“你說的那件巫面具在哪兒?快讓我看看!”
她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問道。
云知知并未立即取出面具,而是謹慎地先探問,“魚幼,你對巫術了解多少?”
“了解一些!”魚幼點頭,“我們部落里就有族人修習巫術。”
“這么說,你對巫術應該頗為精通了?”云知知進一步確認。
魚幼偏頭想了想,坦誠道,“精通談不上,但肯定比你了解得多一些。”
云知知啞然。
心想:你就別和我比了,我是一竅不通。
隨即,云知知也不再繞圈子,將那青銅面具取出,放在桌上,并開口道,“這面具的主人,是一位名叫卜羈的巫者,你小心些。”
魚幼乍一見那面具,眼眸頓時一亮,“果然是巫面具!”
她伸手便想去拿。
云知知立即出聲提醒,“小心!里面有殘魂依附!”
魚幼點頭示意明白,但當她拿起那冰涼的青銅面具時,眉頭卻是一蹙,“嗯?這里面……”
忽然。
她像是被什么無形之物灼燙般,猛地將面具甩開!
面具“哐當”一聲扣在了地上。
“怎么了?”云知知急忙問道。
魚幼驚疑不定地看著地上的面具,“它在拒絕我!就是你說的那個卜羈……他的意志在排斥我的觸碰。”
“為什么要排斥你?”云知知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