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容行走后。
云知知剛將卷簾門拉下,門外卻又傳來急促的敲擊聲。
她以為是北容行忘了什么東西,便重新將門拉起。
剛拉開一截兒,便看清了門外站著的周二黑、張飛等一群人。
對方人數眾多,氣勢洶洶。
她心頭一緊,本能地想要逃,立即就將卷簾門往下按——可就在這時,一只粗壯的手猛地抓住門底,狠狠向上一抬!
她的力氣比不過對方,卷簾門還是被拉開了。
周二黑冷笑地盯著她,“喲,云小姐,最近發財了哦?”
話音未落,一群人已不請自入,在狹小的店面里四處敲打、翻看,毫不客氣。
云知知步步后退,一直退到原本柜臺的位置,柜臺已經被損壞,那里只剩下一張椅子。
在眾人進來后。
眾人站定后,忽然自動分開一條通道。
一個二十多歲的西裝男人,緩緩走了進來。
此人留著一頭銀白色的短發,戴著騷包的耳飾和項鏈。
西裝里,搭配的是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襯衣。
這搭配雖然不倫不類,但穿在他身上,并沒有讓人覺得違和。
他擼起的袖子下,還可見一個隱約的紋身。
他走進來以后,先是嫌棄地四下掃視,最后將目光落在了云知知身上。
將云知知上下一打量,語氣隨意,“你就是陳屠剛的女兒?”
云知知定了定心神,故作鎮定,“請問你是?”
周二黑在一旁,狗腿地接話,“這位就是我們車老大。”
云知知挑了挑眉。
她一直以為,所謂的車老大,應該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,沒想到,對方這么年輕!
難道是因為很能打?古惑仔里的那種?
她暗暗擔心自已有那點兒防御攻擊手段,能不能抗得住這么多人圍毆。
不論如何,最好還是不要起沖突!
她展顏一笑,語氣盡量輕松,“原來是車老大!早有耳聞,果然名不虛傳,年少有為,失敬失敬!”
車弘化,“……???”
不是說好了是不諳世事、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嗎?
車弘化也不廢話,直接切入正題,“能讓小七爺出動這樣的安保防御,你們交易的東西,不簡單啊!”
語氣似是隨意,卻藏著試探。
云知知沒有立刻接話。
她之前有過僥幸心理:希望對方在知道她有反彈的“妖法”后,就不敢再隨意來找麻煩。看來,是她天真,小瞧了對方了!
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。
畢竟,三千萬啊!
想明白這個道理,云知知也懶得再虛與委蛇。
她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態度,提高了聲音,直接道,“車先生,我直說了吧……”
“我繼父待我并不好!我恨死他了!”
“你們對他要殺要剮,我都樂見其成!”
“但想讓我替他還債……呵,不好意思,我更寧愿出錢,拜托你們弄死他!就是不知道這活兒,你們敢不敢接!”
車弘化嘴角微微勾起,似笑非笑地盯著云知知,“你這是要買兇殺人?”
云知知順勢在椅子坐了下來,“算了,我就說說而已,想來你們也不敢。”
車弘化眼睛微瞇。
沒有了柜臺的遮擋,他腳下微微用力,坐著的滑輪椅就滑到了云知知跟前。
他湊得很近,幾乎是貼著云知知的臉,壓低聲音,語氣危險,“你激我?”
云知知沒回答。
車弘化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,“你出多少?”
云知知驀然錯愕地望向車弘化。
不是,這家伙真打算弄死陳屠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