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隊長也是一臉焦急,他因舊傷早已停飛,無法親自上陣。
他的目光在在場眾人臉上焦急地掃過,最后,定格在了那個身姿挺拔的年輕男人。
周玉徵的名字,在空軍內部可謂如雷貫耳。
他當年的天賦和能力,誰人不知?
就連大隊長自己,當年還是個普通傘兵時,也沒少被這位天之驕子的出色表現刺激得倍感壓力。
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大隊長腦中形成。
他快步走到總指揮身邊,低聲請示:
“總指揮,您看……周玉徵同志曾經是我們最優秀的飛行員之一,雖然轉業幾年,但聽說在研究所也一直沒放下模擬訓練,基本功肯定還在。眼下情況緊急,不知道能不能……讓他臨時擔任試飛員?”
總指揮眉頭緊緊皺起,看向周玉徵,有些猶豫。
這畢竟不是兒戲,試飛任務風險極高,讓一個離開一線幾年的科研人員上去,合適嗎?
旁邊的姚博聽見了這話,眼珠子一轉,非但沒有出反對,反而一反常態地表示贊成,甚至主動吹捧起來:
“總指揮,大隊長說得有道理啊!周玉徵同志當年的飛行技術那可是有目共睹的,王牌中的王牌!讓他去,肯定沒問題!”
他語氣夸張,仿佛周玉徵是他多么推崇的戰友一般。
站在遠處的祁樹清聽見姚博這番肉麻的吹噓,心里直犯嘀咕:
“這姚博吃錯藥了?昨天還恨不得把玉徵生吞活剝了,今天怎么轉性當起捧哏來了?”
但周玉徵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。
就在這時,研究所的所長也聞訊趕了過來,了解情況后,也加入了說服的行列。
“玉徵,情況特殊,組織上需要你。你的能力和心理素質,我們都相信。”
總指揮權衡再三,眼下也確實沒有更合適的人選,時間不等人。
他最終看向周玉徵,沉聲問道:“周玉徵同志,你的意見呢?有沒有把握?”
周玉徵知道這其中可能有蹊蹺,但軍人的天職和科研人員的責任感讓他無法在此時退縮。
他點了點頭,聲音沉穩:“我可以試試。”
他隨即提出要求,“我申請讓祁樹清同志擔任我的后座輔助,他熟悉數據監測流程,能更好地配合。”
總指揮點了點頭:“批準!”
祁樹清跟周玉徵迅速換上厚重的抗荷飛行服,在地勤人員的協助下,坐進了那架待飛的殲擊機座艙。
熟悉的燃油味和機械儀表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艙蓋緩緩合上,將外界的聲音隔絕。
祁樹清一邊檢查著身邊的設備,一邊忍不住問道:“玉徵,你說姚博那孫子怎么回事?突然這么好心?”
周玉徵熟練地進行著起飛前的最后檢查。
“沒那么簡單。樹清,待會兒你多留意機身各系統參數和狀態反饋,尤其是異常波動。”
“明白!”祁樹清也收起了玩笑心態,鄭重應下。
飛機在跑道上開始滑行,加速,然后昂首沖入藍天。
周玉徵雖然轉去研究所了,但他從未真正放下過對飛行的熱愛和對自身技能的打磨,定期的高強度模擬訓練讓他此刻操縱這架真正的戰機,并未感到太多生疏,反而有種游龍歸海的酣暢。
當初組織上考慮到他過去的功績和身體損耗,認為他已不適合進行一線飛行員那種高強度的極限訓練,才將他調往后方。
或許也有周父不愿獨子再臨險境的私下考量。
此刻,重新握住這熟悉的操縱桿,周玉徵心中難免激蕩。
他按照預定的試飛航線和要求,精準地完成著一個又一個飛行動作,爬升、俯沖、翻滾……
塔臺內,眾人緊盯著傳回的實時數據,紛紛記錄著。
大多數人都面露贊許,周玉徵的操作無可挑剔。
只有姚博,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,眼底深處盡是掩藏不住的幸災樂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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