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。
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已的聲音:“改名字……你爸媽知道嗎?”
關嶺……關向南點頭:“知道。”
許南幾乎崩潰:“那他們就沒攔著你?”
“攔過,”關向南輕描淡寫地說,“他們不同意,那我高考就不報名了。”
許南徹底崩潰:“你真瘋了?!”
關向南聲音很輕,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偏執:“我只是想你想得快要瘋了。”
這三年,每一個見不到許南的日子里,關向南都在發瘋。
沒有許南的消息他會瘋,所以不打招呼就找到京市。
后來許南愿意和他主動分享,每每聽到許南和誰去哪干了什么,嫉妒和思念絞纏在一起,逼得他發瘋。
三歲在關向南這里不僅僅是一個年齡差。
更是他永遠彌補不了的,在許南生活里的缺失。
“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學,”關向南說,“你相信我,我一定能考到師大。”
許南:“這根本不是我相不相信的問題,你能保送到京大,為什么要來這兒?而且我下半年就大四了,我要找工作實習,忙做畢設寫畢業論文,我沒有時間陪你鬧。”
關向南:“我不需要你陪,你讓我跟著就好了。”
許南忍不住吼:“你是狗嗎?!”
話一出口許南就后悔了。
不該說這么難聽的。
可關向南竟然點頭:“你就當我是吧,我從小到大都是你的狗,狗不能沒有主人。”
許南:“……”
早知如此,再回到六歲那年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許南說什么都不會帶著彈弓爬墻頭。
關向南大著膽子牽起許南的手:“你能不能成全我一次?”
許南心里很亂。
她和關向南都占據了彼此生命中的絕大部分時光,關向南甚至比姐姐陪伴她更久。
這種難以割舍的感情她說不清是什么。
理性與感性在她腦海里瘋狂驅逐對方,最終還是理性占據上風。
可她也沒有抽回自已的手。
許南說:“無論如何,你都不能拿自已的前途開玩笑,你要是敢來師大,我就和你絕交。”
只有小孩子才會用絕交的方式相威脅。
但這招顯然對關向南更有用。
關向南甚至會得寸進尺:“是不是我去了京大,你就和我在一起?”
許南隨口敷衍:“等你十八歲再說吧。”
“我不要等,我要你現在就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。”
“那我要是給不了呢?”
“那我就考師大。”
“你這招用上癮了是吧?”
“有用就行。”
確實有用。
許南妥協了:“我可以答應你,但你必須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去,簽你的保送協議,要是被我發現陽奉陰違你就完蛋了!”
關向南笑了:“好嘞!”
許南:“……”
親眼看著關向南上了回去的火車,許南才放下心,給關母打了個電話。
“阿姨,他回去了。”
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……”關母幾乎喜極而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