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事情的發生并沒有什么預兆。
他們一前一后在某個平常的日子離開,然后再也沒回來過。
從今以后,提花巷就成了記憶里的提花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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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南的大學生活的確很忙。
她憑借一張師范大學的學生證,接了不少家教,每個晚上都很晚才回到宿舍,周六周日更是全天不在。
為了省錢,許南除了生活必需品,幾乎不怎么花錢,在食堂也吃最便宜的飯菜。
室友都心疼她這樣太辛苦,說她比開學軍訓那段時間還瘦了不少。
許南卻樂在其中。
爸媽給的生活費,加上她接家教的課時費,一個學期下來就是筆很可觀的數字了。
而在另一座城市。
關嶺在書桌上寫著作業,想起來什么,拉開面前抽屜,拿出手機按亮屏幕。
不論是短信收件箱,還是來電記錄,全部都是空空如也。
距離他們在提花巷分別,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。
許南好像……把他忘記了。
很快到了中秋假期,家住京市的室友們都回去了,只留下許南一個人還在學校。
許母也給她打過電話,讓她回家吃飯。
可家教的孩子離家那邊太遠,倒地鐵得兩個小時,打車又太貴,許南干脆就不回了。
晚上十點,許南給學生輔導完作業回到學校,整個校園都十分冷清。
許南加快腳步,想趕緊回宿舍。
剛到宿舍樓下,冷不丁有人叫她,把她嚇得不輕。
“許南!”
這聲音有點耳熟。
許南回頭,只見路燈下,立著少年單薄的身影。
他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,凍得瑟瑟發抖,可看向許南的眼神里,又滿是熱切。
仿佛走丟的狗,終于找到了主人。
許南走到他面前:“關小嶺,真的是你?”
她剛才還以為自已眼花了。
“你、你怎么在這兒?”許南問,“你一個人來的?來了多久?吃飯沒有?”
這個季節的京市,夜晚更深露重。
關嶺睫毛和發絲間都是潮濕的露水,牙關凍得打顫。
可看著在眼前的許南,他還是笑著說:“我一大早來的,還以為見不到你了,沒想到老天對我還挺好的。”
許南看他還在笑,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你這傻孩子,萬一我回家了不在學校怎么辦,你來之前不會先打個電話?晚上這么冷,再把你凍病了。”
許南又是心疼又是生氣。
關嶺反而笑得更開心:“你沒給我發過短信,我不敢擅自打擾你,現在又能聽到你罵我了,真好。”
“我這是在關心你!”許南強調。
關嶺從善如流地點頭:“嗯,關心我更好。”
許南沒話說了,正好她也沒吃飯,就帶關嶺去了校門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。
室內溫暖得多,許南點了兩份套餐,又加了杯熱飲遞給關嶺。
“趕緊喝,別真感冒了。”
關嶺乖乖聽話,讓吃就吃,讓喝就喝。
唯獨一雙眼睛,怎么也看不夠似的,黏在許南身上。
許南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臉:“你老看我干什么?”
關嶺反問:“為什么不聯系我?你走那么久,一次都沒有。”
“我……”
許南張口,卻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其實那天在提花巷,她看清了關嶺的最后一句話。
關嶺的口型是:“許南,我喜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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