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海慌里慌張趕到別墅。
沈遇青沒見著,只見到一個嘴唇腫起來的宋聽歡。
“你老板呢?”
宋聽歡指了指天花板:“樓上。”
莫海把藥箱放下,怪道:“他火急火燎地把我叫過來,結果自已卻不在?”
宋聽歡心說可千萬別在這了吧。
多尷尬啊!
莫海坐在她對面:“來,張嘴。”
“啊——”
莫海看了眼:“行,沒什么大事,就是有點紅還有點腫,這幾天注意下吃喝不要太燙。”
宋聽歡把嘴巴閉上:“知道了,謝謝莫醫生。”
兩人相對無。
半晌,莫海詭異地說:“沒別的事了?”
宋聽歡:“應該……應該沒了吧?”
“我連續加班兩個月,才終于有了一個休息日,”莫海深呼吸一口氣,“沈遇青人呢?他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,那么多醫生,就非我不可嗎!”
莫海的怨氣幾乎把宋聽歡淹沒。
她也不想的啊。
她甚至希望把今天的沈遇青一棍子打失憶。
最好今天發生的事除了她沒一個人知道。
電梯叮的一聲。
罪魁禍首沈遇青出現了。
莫海氣勢洶洶地質問:“你把我叫來,就只是為了看個小小的燙傷?甚至她都沒燙傷!”
宋聽歡縮在旁邊不敢說話。
沈遇青平聲道:“燙傷是小事的話,不知道把紗布忘進腿里是不是大事?”
莫海:“……”
沈遇青走近,順道瞥他一眼:“要不然我問問莫老爺子?”
莫海臉上瞬間堆起笑:“您的事當然都是頭等大事,我愿為了您赴湯蹈火雞面,上山下海鮮粥,過五關斬肉醬!”
沈遇青:“……別在我這點菜。”
剛好沈遇青轉過身背對著他,莫海一下斂起笑,磨牙霍霍。
沈遇青問:“她的嘴巴嚴重嗎?”
莫海收起牙:“不嚴重,沒什么大事,燙的不久外加處理及時,只是有點紅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沈遇青點了點頭。
一旁的宋聽歡如坐針氈,眼睛根本不敢往沈遇青那里看。
她噌地一下站起來:“我去給莫醫生倒茶!”
然后噌噌噌跑上了樓。
莫海一臉莫名:“你們家茶水間在樓上?”
沈遇青大概知道宋聽歡的害羞,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,淡淡收回目光。
“你缺一口茶?”
莫海立刻:“不缺。”
沈遇青手搭在腿上,語氣忽地沉重:“我的腿,好像有了點知覺。”
莫海眼睛一亮:“真的?什么情況?”
“上次是訂婚宴那天,她和沈珩坐在我腿上,起來的時候腿像是被電擊了一下,再就是今天……”
沈遇青輕咳了兩聲,簡意賅:“有了感覺。”
莫海試圖理解。
但發現事情情況遠超他想象。
“等等,你說宋聽歡和沈珩他倆干什么了?”
沈遇青:“坐我腿上。”
“這不是胡鬧嗎?!他們倆胡鬧也就算了,你自已怎么也不管管?腿都這樣了,還能坐嗎?”
沈遇青不解地反問:“不能嗎?”
莫海:“肯定不能啊!”
沈遇青:“會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嗎?”
“會對患者造成嚴重的心理傷害。”
莫海補充道:“我們一般都是囑咐家屬不要在患者面前提‘跑’、‘跳’一類的字眼,更不要說坐在患者腿上。”
“……”沈遇青一難盡,“就只有這些?”
莫海:“這還不夠嗎?對于很多患者來說,折磨他們的往往不是腿上的病痛,而是心理上的傷害,很多患者最后都抑郁了。”
兩人彼此相望。
一切盡在不中。
莫海沒有從沈遇青身上看到任何抑郁的前兆。
不。
在宋聽歡來之前,沈遇青和那些抑郁患者沒有區別。
“嘶……”莫海摩挲著下巴,“你這個案例還挺特殊的,你愿意辦個巡回講座什么的,鼓勵其他和你一樣的患者走出陰霾嗎?”
沈遇青面無表情:“不愿意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