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換來馬文才更用力的握緊。
馬太守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,心里只覺得說不上來的怪異。
他年輕的時候也交結好友,似乎也不會這樣……
但他一時之間,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,只是皺著眉頭:
“你們要走就走,這樣成何體統?”
馬文才哪里聽這話,頓時極為嘲諷的嗤笑一聲:
“馬大人還是管好府里的體統吧。”
“我的人,自然由我來管,不勞您費心。”
謝清也看向馬太守,示意他別忘了自已的承諾。
雖然她只履行一半,但大人可別含糊哦。
馬太守不愿與兒子再爭執,更知道父子之間的關系經不得激化。
就像謝清說的,此刻自已要是表露點敵意出來,以后這小子要是出了什么事,兒子肯定第一個懷疑自已。
他想到這里,只好強壓怒氣,盡量和煦道:
“什么管不管的,謝賢侄出身名門,這樣才貌仙郎的后生,我很是欣賞。”
“原先是有些成見,如今見到賢侄這般才學,也盡消了。”
他看向謝清,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近乎長輩的關切:
“謝賢侄,既然文才來找你,你們年輕人自去便是。方才所……本官記下了。”
謝清立刻順勢躬身,行了個無可挑剔的弟子禮,辭十分懇切:
“多謝太守大人教誨,學生受益匪淺。”
“今日叨擾已久,學生與文才兄先行告退。”
她輕輕拉了一下馬文才的衣袖,輕聲道:
“我們走吧。”
馬文才的視線雖然仍舊冰冷,充滿著不信任,卻也因此沒有再說什么。
只是轉過身,護著謝清,姿態決絕的出了門。
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,馬太守的眉頭仍然緊緊皺著。
秦管家小心的上前,稟告東西都收拾好了,即刻便能啟程。
他望了望門口,又道:
“公子從來沒有什么朋友,更別說這么看重,真是奇怪。”
“其實總歸是在咱們的地界上,不管這謝公子說什么,大人只需表面答應,背地里下手,照樣是神不知鬼不覺。”
馬太守長長的嘆出一口氣,擺了擺手:
“罷了,隨他心意去吧,也不過是在書院的這幾年,這小子還能翻天不成?”
“你去留意些名門淑女,不僅要門第相當,性情、才貌也需是上上之選,最重要的是……要懂得分寸。
“待公子學業結束,府中便可籌備喜事。”
他到底是立下了承諾,心里還是顧忌幾分的。
本朝皇帝當年背棄洛水之誓,被人議論得國不正,悠悠眾口從未斷絕。
如今皇權勢微,世家豪強林立、各自爭斗不休,何嘗不是背諾的報應?
有這樣的教訓在,他也不能真把承諾當放屁。
或者說,他這個位置,要真拿諾不當回事,杭州也做不到如今的民心聚攏,軍馬強盛。
謝清被馬文才一路拽出來,見他還擺著一張冷臉,立刻就笑了起來。
“原來,我是公子的人啊?”
馬文才看她一眼,眼中似有動容,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還是冷冰冰的不說話,走出老遠才把她放開,轉身就要離開。
儼然要跟她分道揚鑣了。
謝清皺了皺眉,立刻疾步追上,又開始逞出那點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:
“小師父怎么不理我?”
這個稱呼或許是有些背德的感覺在,因此謝清每每這樣喊,馬文才都會有點不自在。
這次,也是一樣。
他頭也不回,厲聲道:“閉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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