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時安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肅親王的方向,心中微沉。
關于那座破廟的秘密——那個能通往異世的通道,迄今為止,他只向師父和肅親王透露過。
而肅親王下令封鎖破廟的舉動,恐怕已引起不少人的猜疑。
如今煉器師公會竟也找上門來追問此事,令他不由得心生厭煩。
他真正擔心的,是有人盯上那座破廟、破壞破廟,讓他沒辦法再與異世聯系。
畢竟,他和師父樹敵眾多,見不得他們好的人,更不在少數。
他轉向席德海,語氣平靜卻堅定,“席會長,你們要找的那位煉器師,恐怕見不到了。他并不在我們這方世界。”
他略作停頓,繼續道,“但若你們有話要傳達,或有什么事需交涉,我可以代為轉達。”
這番話不卑不亢,既婉拒了對方的請求,又留有一絲余地。
然而,他話音剛落。
一名中年煉器師猛地站起身,指著他怒斥,“無知小兒!會長問話,你竟敢以如此荒謬的借口搪塞?什么異世界,簡直荒唐可笑!”
在這名煉器師看來,余時安不過是一介煉丹師,竟也敢對會長隱瞞實情?
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!
從來只有煉器師公會拒絕別人,何時輪到別人拒絕他們?
余時安轉過身。
目光落在那人身上,眼中掠過一絲冷意。
先前在云知知那兒,他就曾想過:我們這個世界的所謂頂尖煉器師,若放到那個世界,究竟能算幾品?
恐怕……連那名少年都不如吧?
是這個世界的煉器師被捧得太高,早已認不清自已的位置。
他語氣漸冷,“如果我們修真界,以后,再也不需要用你煉制的法器,你引以為傲的身份和煉器本事,將會是一個極大的笑話。”
那中年煉器師沒想到,余時安突然沒頭沒腦地來這么一句話。
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。
怔怔地問,“你說什么?”
余時安低頭,低低地諷刺地笑了一聲,才開口道,“你知道嗎?那件攝魂鈴,在對方的世界中,只是最低階的法器。你……煉制得出來嗎?”
他想說的是:你連對方最低階的法器都煉制不出來,你高傲個什么勁兒?
那中年煉器師,終于是聽出了余時安的諷刺。
他面上一陣青一陣紫。
怒聲道,“你說那是最低階的法器,就是最低階的法器嗎?有本事,你再拿一件出來瞧瞧!”
余時安絲毫沒有給對方面子,只淡淡吐出四字,“井底之蛙!”
“你——”
“好了!”席德海聲音不高,卻自帶一股威嚴。
那名煉器師頓時噤聲。
席德海目光重新落回余時安身上,緩緩問道,“你是說,煉制攝魂鈴的那名煉器師……在異世界?”
“是。”余時安答道。
“不知對方是何許人?什么品階的煉器師?”席德海有些好奇地問。
余時安想了一下,老實答道,“十七八歲少年,姓甚名誰不太清楚。乃是三品煉器師。”
席德海聽到這話,第一反應竟沒有懷疑,而是震驚!
少年!
能煉制攝魂鈴這樣的法器!
三品煉器師!
不止是席德海,在場其他煉器師,同樣震驚。
他們想的是:對方應該是一個千百歲的隱世大能。
可乍然聽到,對方竟然是一個比他們還年輕的少年,這般沖擊力,讓他們心中羞慚。
特別是那幾名之前還眼高于頂、用鼻孔看人的青年煉器師,此時更是臊得面紅耳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