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頭抱著孟聽雨的胳膊,奶聲奶氣地撒嬌。
“念念是小兔子,小兔子晚上要乖乖睡覺,明天才能長得高高的。”
孟聽雨溫柔地拍著她的后背,試圖哄她入睡。
“那媽媽給念念唱歌好不好?念念想聽媽媽唱歌。”
“好。”
孟聽雨應著,唇邊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。
她該唱什么呢?
腦海里,自然而然地,就浮現出了一段熟悉的,古老的旋律。
那是很多年前,在平山鎮的那個夏天,顧承頤教給她的。
一首幾乎已經被人遺忘的,關于月亮和螢火蟲的民謠。
她沒有多想,只是順著記憶,輕輕地哼唱起來。
“月光光,照地堂,年年有個七月半”
她的聲音很輕,很柔,像晚風拂過湖面,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寧靜力量。
歌聲,順著半開的房門,飄了出去。
穿過寂靜的走廊,悄無聲息地,鉆進了隔壁書房的門縫里。
書房內,只開了一盞冷白色的臺燈。
顧承頤正坐在輪椅上,面前的電腦屏幕上,閃爍著一串串復雜的藍色數據。
他神情專注,修長的手指捏著鋼筆寫寫畫畫。
整個空間里,只有數據與邏輯在冰冷地運轉。
那縷若有若無的歌聲,像一根極細的羽毛,輕輕飄了進來。
起初,顧承頤還沒意識到。
他的大腦被精密的公式和模型占據,任何外界的雜音,都會被他的潛意識自動屏蔽。
然而,那歌聲,卻有一種奇異的穿透力。
它繞過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與邏輯,沒有經過任何分析與處理,就那樣蠻不講理地,直接滲入了他記憶的最深處。
拿著鋼筆的手指,微微一頓。
“螢火蟲,點燈籠,照著姐姐找郎君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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