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川把姚承繼扶了起來,等著他整理好衣裳,這才開了門。
覺得自已占了上風的姚芷兮眼中傲氣尚未退去,就見爹爹一臉鐵青的看著她,心里頓時一緊。
敢對宋知意無禮,本就是是仗著姚家名門望族,爹爹又是當朝宰相,且四下無人才會如此,從小爹爹就教導她們出門在外要行有度,矩步方行,千萬不能丟了姚家的臉。
可如今......
爹爹何時來的?又聽到了多少?
她眼里頓時蓄了淚,提著裙擺撲向姚承繼,委屈哭道:“爹爹,太子妃不知為何,非說女兒要害她,是,女兒那日確實去了隆福寺。
可女兒與太子妃無仇無怨,豈敢以下犯上,去害她與皇嗣?您知道的,女兒最是膽小了......”
姚承繼臉色冷沉,卻并未當眾斥責,而是對著屏風后面的宋知意躬身行禮:
“微臣見過太子妃,是臣教導無方,縱女行惡,若能得太子妃寬宥,微臣定將她送回泗州老家,讓族中好好管教。”
泗州與京城相距甚遠,一旦回去,怕是就再也回不來了,這對于心高氣傲的姚芷兮來說,無疑如天塌了一般。
她臉色煞白,跪下扯著姚承繼的衣擺:“爹爹,求爹爹.....”
“讓你姨娘隨你一同去。”姚承繼垂眸,眼神冰冷:“再敢多,便讓你弟弟也跟著回去。”
姚芷兮頓時啞了聲音,弟弟是她和姨娘的希望,若是隨他們回泗陽,以后哪兒還有前程可?便是與爹爹的父子之情,相隔千里,怕是也會越發疏遠。
姚家父女倆走后,雅間終于上了熱菜,宋知意吃魚吃的正香,忽聽裴景川道:“娘子以夫君為餌釣的這條魚,可還滿意?”
宋知意挑眉:“夫君不也順帶撈到了一條大魚?”
裴景川勾唇:“姚承繼縱橫官場多年,老謀深算,不會輕易投誠,索性我也不需要他如何忠心,如今我初擔朝政,有他這個宰相為我開路,能少很多麻煩。”
他倒不是挖父皇墻角,只他如今在朝中威望不足,需盡快發展自已的勢力,如此,日后才能更好的掌控朝中局面。
想到這里,他對著宋知意拱手道:“為夫還要多謝娘子相助,得賢妻如此,夫復何求?”
宋知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:“知道就好。”
兩人吃完晚飯才回的宮,趙嬤嬤笑臉迎上:“半下午的時候,皇后娘娘派人送來了一些料子,說是開春了,給太子妃做幾件新衣裳,另外還有幾匹細棉布,用來做孩子的貼身小衣裳最好不過了。”
說起小孩子的衣裳,宋知意想起懷胎七月的三嫂,便吩咐道:“我先前也存了一些細棉布,叫繡娘做幾件小衣裳,我想給家中三嫂送去。”
趙嬤嬤應下,又問:“可要再做幾雙小襪子,小鞋子?”
“也好,軟和為先,別做太厚。”
小侄子侄女出生,也該入夏了。
想到此處,宋知意不自覺摸了摸肚子,按理來說,三個多月的肚子,還未到顯懷的時候,可她不知為何,總是覺得身上較往日發沉,肚子似乎也有了些微起伏。
“許是最近吃的多了,長胖了不少。”
她對裴景川這般念叨,神情頗有些郁悶。
裴景川攬住她那纖細的腰腹,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緊實,不由笑道:“哪兒胖了?我怎么一點也沒瞧出來?肯定是為夫看的不仔細,待我好好瞧瞧。”
“哈哈哈~”
腰上都是癢癢肉的宋知意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。
胖歸胖,吃還是得吃的,只是繼能吃能喝之后,她的口味越發奇怪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