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的紅綢最底下掛了鈴鐺和寫了兩人名字的竹簽,聽說扔的越高,愿望越容易實現,宋知意許了愿后,往后退了好幾步。
“夫君讓開一點兒,我把紅綢扔上去!”
裴景川早就退到了一邊,眼睛盯著在空中化作一抹紅光的紅綢,見其穿過低矮的枝丫,在最高的樹枝上接連繞了好幾圈,最終穩穩的掛上后,不由松了眉頭。
“娘子真厲害。”
宋知意得意:“那是自然。”
兩人扔了紅綢后才去放的河燈,接著走過小橋往更熱鬧的地方而去。
這里明顯是更繁華的地方,兩邊掛著的花燈都更顯精致,宋知意只覺眼睛都看不過來了,正想說買些回去裝飾東宮,肩膀忽地被撞了一下。
“對不住!”
撞她的那人低著頭說了一句,腳步不停就要離開。
宋知意眼睛一瞇,伸手去攔,五指成爪抓住了那人的胳膊,她冷笑道:“既然知道撞了人,為何這般著急走?”
那人一身灰撲撲的衣裳,頭戴灰色氈帽,身形干瘦,一雙三角眼滴溜溜的轉著。
胳膊被鉗制,王老五扯了扯,沒扯動,見宋知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心里一咯噔,知道自已今日是碰到硬茬子了。
不過在江湖上行走多年,其他不說,臉皮是頂頂厚的,他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黃牙,吊兒郎當道:
“小娘子,不過就是撞了你一下,且已經道過歉了,你何必這般不依不饒?”
瞄了眼自已的胳膊,他笑的曖昧:“小娘子,你身邊這位,是你的丈夫吧?當著你丈夫的面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,就不怕你夫君生氣?”
宋知意涼涼道:“與其擔心我夫君會不會生氣,倒不如擔心你自已的小命。”
她手上一翻,將王老五藏匿在袖子里的玉佩給擼了下來,蓮花白玉玉佩,正是她方才腰間掛著的。
東西被奪了回去,王老五一陣心疼,雖方才只是快速過了手,但他當偷多年,一下就摸出這塊玉佩乃是極品。
“哎呦,小娘子,這可是我當才在路邊撿到的玉佩,你能不能還給我,我還想去找這玉佩的失主呢”
“還給你?”宋知意挑眉:“好啊,那我問你,你是在什么時候,什么位置,撿到的這個玉佩?還有,你撿到東西,欲還失主,那不該在原地等候嗎?如今四處逃竄,為的是什么?”
王老五賊頭賊腦的,油滑道:“瞧小娘子說的,今晚元宵佳節,到處都是人,我生的矮小,在人群中只敢低頭走路,哪里還記得在哪里撿的這東西?”
他也不敢再要,只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:
“至于這四處逃竄,小娘子可就更是冤枉我,方才我在原地等候許久也不曾見到失主來尋,想著是不是在附近閑逛,故而才在周圍轉悠。”
“罷了。”王老五嘆了口氣:“今日碰見小娘子,也算有些緣分,既然苦等失主不歸,那就送給小娘子你吧,時辰不早了,我也該歸家了。”
他話音剛落,手忽然一揮,直接甩開宋知意的手,轉身就要跑。
暮山早就等著呢,抬腳一攔,刀把就抵在了王老五的脖子上。
“我家主子問話,你跑什么?”
王老五后悔不迭,方才偷的差不多,已經打算收手了,奈何見到了宋知意一行人,他眼睛利的很,這群人雖打扮低調,但那衣服上的繡紋,一針一線都透著奢華。
或許是今晚行事太過順利,叫他一時豬油蒙了心,起了不該有的貪念,如今反倒被人抓了個現行。
“嗚嗚嗚……”
他忽然掩面而泣,哭道:“這位小娘子,是,我承認,是我偷了你的玉佩,可我,我也是沒辦法,家中妻子病重,我已經散盡家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