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東宮是個香餑餑,但宋知意心里還是有些不爽,偏偏這桃花又不是裴景川故意招來的,倒叫她撒氣都不知道往哪里撒。
真是不公平,自已怎么就沒有桃花呢,她想了想,隨后牽馬出了宮。
當然,倒不是去尋什么爛桃花,只是她覺得,與其在這些事情上內耗,倒不如搞點事業。
這不前兩天,王桂花叫人送了信來,說是莊子上住著的那些女子,近來氣氛有些怪。
宋知意帶著小山子出的門,到了莊子上,院子里搭了棚子,棚子四周還圍了雨布,底下則擺滿了一團一團的雪白羊毛。
考慮到住在這兒的女子們不愿意接觸男人,羊毛都是洗干凈捆好送過來的,這兒的管事也是女子,是坤寧宮要出宮養老的一個嬤嬤,很爽利的一個人。
宋知意問她愿不愿意來莊子上,她很高興的就應下了。
一見到宋知意,胡嬤嬤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:“就說今早這喜鵲怎么喳喳叫呢,原來是夫人要過來,快快請進,老奴這就叫人給您倒茶。”
“許久沒過來瞧瞧了,想著最近無事,正好出來轉轉,對了,母親知道我過來,特意叫廚房做了云片糕,說胡嬤嬤您最好這一口。”
胡嬤嬤頓時喜笑顏開,兩手接過小山子遞過來的云片糕,嘆道:
“勞主子和夫人您惦記,老奴這是出宮享福來了,日子好過的很,不必惦記老奴。”
在莊子上,她是說一不二的管事,身后還有伺候的丫鬟,比起在宮里謹慎行,如今可真是天高海闊。
她將手里的東西放好,對宋知意道:“說來,便是夫人您今日不過來,老奴也得給你送信的。”
“哦?”宋知意挑眉,倒沒說王桂花私底下給她傳話的事,只問:“不知有何要事,是那些女子出了什么事嗎?”
胡嬤嬤收了臉上的笑,嘆氣道:“說起這些事,可真是造孽。”
她把最近的事一一道來,說起來,還是那些懷了山匪孩子的那幾個女子的事,她們不敢墮胎,孩子倒是平安生下來了,最大的一個,是男孩,都快半歲了。
誰知就在上個月,這個半歲的孩子忽然溺亡在茅廁里,誰也不知什么時候掉進去的,大清早發現的時候,已經硬了。
得知兒子死訊,當娘的抱著孩子尸體,就這么瘋了,如今孩子已經下葬,她抱著個布娃娃,整天嘀咕著,是有人害了她兒子。
但胡嬤嬤查了又查,并未查出是誰生了歹心,事情就這么先擱置了。
那女子瘋瘋癲癲的,要是不鬧事,給一口吃的,養著倒也不是不行,誰知前幾日,最后一個懷孕的總算生產,她不知為何又發了瘋病,沖進屋里,搶過那個剛出生的孩子,直接把孩子給摔死了。
宋知意蹙眉,有些疑惑:“半歲大的孩子,便是翻身都翻不遠,怎么會掉進茅廁里頭?”
胡嬤嬤低聲道:“那孩子的母親,本就有些神神叨叨,盯著人的時候,陰郁的很,她那個孩子,誰都不給碰,做事的時候,都是用布背在胸前。”
“瞧著挺看重這孩子,怪不得會瘋。”
宋知意嘆了一句,見胡嬤嬤神色古怪,便問:“嬤嬤可是查出什么了,是誰把這孩子扔進茅廁的?”
胡嬤嬤有些猶豫,顯然也拿不準:“奴婢只是猜測,想著虎毒不食子,但問過其他姑娘們,旁人與她無冤無仇,也只有這么一個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