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蓉臉色一白,疾走幾步:“殿下,殿下,您聽我解釋,啊!”
宋知意裹的太過嚴實,以至于把兩條腿死死包住,她下意識往前兩步,身體卻一個踉蹌,“撲通”一聲,面朝下撲進水面中。
“咕嚕咕嚕……”
窒息感突如其來,那一瞬間,她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。
“救命!姑娘!”丫鬟丟掉手里的衣裳,鞋子都沒來得及脫,就飛奔下水,一把將人給撈了起來。
“姑娘,你沒事吧,姑娘!”
頭發上滴落的水模糊了視線,陳蓉卻已經顧不得了,她急促的呼吸著,就像一只瀕臨脫水的魚。
宋知意被抱回了停在鞠場外頭的馬車上,換好了干凈的衣裳鞋襪后,看向一直冷著臉不語的裴景川,不由好笑道:
“你自已的桃花,怎么倒比我還生氣?”
裴景川眉眼低垂眉眼,只道:“都說了,這種人不必理會,你偏要湊這個熱鬧,還好天氣不算涼,若是寒冬臘月的,她再手狠一些,你豈不是要跌入冰水中。”
宋知意想說我心里有數,但轉念一想,裴景川說的也是,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,閨閣女子也不一定比她弱。
“好啦,我知道錯了,你別生氣了。”
她扯了扯男人的袖子,見他還是不理,眼睛一轉,摸著自已的腳踝,嘀咕道:“哎呀,我的腳好像有點疼,是不是剛才抓魚的時候劃破了呀?”
裴景川聞皺眉,伸手將她的腳放在腿上,脫了鞋襪后仔細檢查,卻沒見到什么傷口。
“哪里疼?”
他抬起頭,就見宋知意笑盈盈的看著他,那一口整齊的牙齒,白的晃人眼睛。
心里的那股氣頓時散了。
裴景川嘆了口氣,不再繼續這個話題:“今日打馬球,怎么不見長風?他年紀也不小了,不考慮成婚嗎?”
算起來,楚長風和裴景川差不多大的年紀,裴景川已經算是晚婚了,沒想到楚長風更甚。
“我前兩日出宮辦差,還看見他在福滿樓,一人點了一桌子菜,喝著上好的花雕酒,悠閑自在的很。”
楚長風現在在工部任職,有俸祿銀子,先前安家的時候,宋知意也給了安家費,他如今一人吃飽,全家不餓,銀子全花在那點子吃的上了。
宋知意便笑:“隨他去吧,來京城這么長時間,別的他一問三不知,但一說到吃的,哪條巷子哪家小店,什么好吃,能給你說個明明白白,索性他就好這一口吃的,什么賭坊,花樓,他半點不沾,沒什么可擔心的。”
說起他今日不來的原因,她又無語:“我給他送帖子了,他知道這是各家相看,非說自已風流倜儻,英俊多才,怕被姑娘們看上,拒絕難免尷尬,所以就不來了。”
裴景川一時無,片刻后才道:“長風有時候對自已,挺有信心的。”
宋知意頓時哈哈大笑:“夫君是想說他自命不凡是不是?”
“也沒有。”裴景川不喜歡背后評價旁人,不自在的“咳”了聲,替楚長風找補道:“長風在工部做的很好,人情世故,處事能力,樣樣不缺,贊一聲博學多才也不為過。”
楚長風身上的那股意氣風發,叫他都有些羨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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