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么。”秋月也笑著附和:“方才見大黑和山君往上山方向奔去了,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疲累似的,當真令人羨慕。”
宋知意“噗嗤”一笑:“你同他們比什么,不說體重就是你的好幾倍不止,就說人家是四肢行走,比咱們這兩條腿可自在多了。”
秋月也覺得自已的話有些好笑,余光瞥見春花那憋笑的模樣,不由又有些羞惱,連忙站起來道:“茶水怎么還沒好,奴婢先去瞧瞧。”
她生的雖是清秀,但皮膚白皙,又是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,自有一種從容氣度,放到外頭,便是當家主母也能做得,此時俏臉微紅,當真如枝頭花苞一般。
宋知意突然想起來問:“春花,你和秋月是同年生的吧。”
春花點頭:“是,秋月比奴婢就大了兩個月而已。”
“那你們兩個也有十九了。”宋知意摸著下巴:“你們年紀也不小了,真不考慮出宮嫁人?可先說好,若有心儀之人,瞞著誰都行,不許瞞著我。”
春花在宋知意身邊侍奉兩年多,沒有了剛開始的誠惶誠恐,也知道主子這話是出于真心的問,她勾唇淺笑,落落大方:
“出宮嫁人,奴婢現在倒真沒什么想頭,不過,若真有一日遇見了想嫁的人,奴婢定不會瞞著主子,想來那時候,奴婢斗膽,還想請您做個媒呢。”
宋知意杵著下巴:“說起來,也是我不好,不常帶著你們出去,這次回京,我要辦一場蹴鞠比賽,好好見一見世面,回頭你們若是有看上的兒郎,盡管同我說。”
“好。”春花笑著應下。
裴景川在偏殿和王犇商談事情,一直到掌燈時分才回來,宋知意頗有些不贊同他這般忙碌:
“舟車勞頓,這事兒牽連甚廣,不是著急就有用的,你又何必這般馬不停蹄?”
這人,忘了他先前的身子有多弱了不成,這會兒剛剛將養的好了許多,務必得多加保養才是。
裴景川揉了揉腦袋,伸手抱住宋知意,將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,聲音沉悶:“娘子說的對,是我著急了,下回不這樣了。”
宋知意偏頭在他微涼的唇上親了一口,給他倒了一杯熱乎乎的果子露:“聽說你晚膳氣的沒吃幾口,先喝點果子露開開胃,我讓人在爐子上給你溫了粥。”
裴景川頭也沒抬,拿起她端著茶碗的手送到嘴邊,就著她的手喝了下去,因著角度問題,茶碗歪了歪,石榴紅的果子露順著他白皙的嘴角流了下來,透出了幾分旖旎之色。
美色當前,宋知意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了,只拿出一個帕子在他嘴角擦了擦,然后忍不住轉身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溫著的粥熱了涼,涼了熱,好在最后還是被送了進去,至于怎么吃的,那就不必多說了。
第二天一早,兩人是被春花著急的喊聲吵醒的。
“主子,殿下,山君好像和先前那頭叫白雪的狼對上了。”
宋知意本還想再賴一會兒,一聽此話,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,氣道:“肯定又是大黑招惹白雪去了,要不然它在深山,輕易不會下來,我去看看。”
山君和白雪不認識,兩獸見面,不會干起來吧?
不對,這會兒那兩頭小狼怕是也長大了。
想到此處,宋知意更是頭疼,穿好衣服便出了屋子:“他們人呢?”
春花急道:“在行宮外頭那片草原上。”
那草原原來是用來跑馬狩獵的,這會兒草長鶯飛,宋知意打算用來放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