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家竟這般忍下了?
沒用的東西,好歹也是二品大員,竟連個彈劾的折子都不敢上。
她這邊生著悶氣,貼身丫鬟進來附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。
“此事當真?”姚芷兮心里先是一喜,但很快懷疑占了上風:
“太子殿下何等尊貴,不過是一份清蒸鱸魚,叫宮人跑一趟就是了,何必自已親自前往,這消息你哪兒來的,不會是有人故意放出來,引我上鉤的吧?”
那丫鬟道:“姑娘放心,是奴婢親眼看到的,這還要說到前些天,您吩咐奴婢去玲瓏閣取先前定好的首飾,經過福滿樓時,奴婢無意間瞧見了太子殿下。”
先前姚芷兮進宮時,她跟在后面,自是認識裴景川的。
“起先奴婢還以為是眼睛花了,但細想之后還是跟著進了福滿樓,那店小二并不認識太子殿下,奴婢使了銀子,他才松了口風。
只說是那公子是個極好的丈夫,因著家中娘子害喜,喜歡吃福滿樓的清蒸鱸魚,這才每日必去一趟。
姑娘放心,奴婢派人在福滿樓門口守了好幾日,不會有錯的。”
姚芷兮這才散了心中的懷疑,臉上透出幾分喜悅:“那今日殿下也會出宮?”
這可真是太好了,如今姑姑惱她,不叫她進宮,她原以為再也見不到殿下了呢。
丫鬟同她自幼一起長大,豈能不知自家姑娘的心思,聞恭維道:“想來今日也會去的,姑娘,殿下那般低調,偏偏您吩咐奴婢出門,奴婢就撞上了,可見還是姑娘您和殿下有緣,要不,咱們今日去福滿樓瞧瞧?”
姚芷兮有些羞澀:“什么緣分不緣分的,你別瞎說。”
又想到裴景川跑這么一趟,只是為了給宋知意帶一份勞什子鱸魚,心里又有些不大痛快,哼道:
“有孕之人,害喜是常事,偏她肚子里的金貴,還要勞殿下親自出宮跑一趟,一個鄉下村姑,邀天之幸得了太子妃的位置,卻恃寵而驕,也不想想這般福氣她配不配!”
她忽然想到什么,眼珠子一轉,問那丫鬟:“福滿樓的后廚,能安排人手進去嗎?”
丫鬟心里一驚,回道:“奴婢不知,但那店小二說,殿下要現燒現做的,便是魚都是自已帶的,想必看管極嚴。”
“那就算了。”
她在屋里嘀咕了幾句,見天色不早,忙道:“快,給本姑娘梳妝,就拿最新的那套首飾和衣裳,本姑娘今日要出門。”
“是!”
此時的福滿樓尚未到晚飯上人的時候,但廚房里已經開了火,概因每到這個時候,就會有一位貴公子,帶著自家的食材和調料上門,只為讓廚子做一道清蒸鱸魚。
擦桌子的幾個店小二湊在一起擠眉弄眼:“掌柜的又跟在里面了?”
“可不是嗎,自從掌柜的知道這位公子想挖咱們大廚墻角,就急的跟什么似的,只要這位公子一來,就跟防賊似的跟在后面。”
“可不得著急么,咱們福滿樓能成為京城第一大酒樓,陳大廚的手藝功不可沒,要是他走了,咱們的客人得少一半。”
“陳大廚可是老伙計,每年掌柜的還會給分紅,他肯定舍不得走,掌柜的未免太過憂慮。”
“難說,那位貴公子,瞧著可不尋常,說不得是哪位王公貴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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