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鐵剛正蹲在地上,打開裝鞭炮的黑塑料袋,一抬頭就看到了他離家出走的閨女,問道:
“咋才放學齲坎皇鞘壞惆刖兔豢衛玻俊
畢月望著像往常一樣看她的畢鐵剛,嗓子眼好像堵住了,停頓了幾秒才回道:“嗯。”
“姐?姐你咋比我還慢呢!”畢晟端著飯碗從廚房里探頭瞅畢月。
“啊?啊。”
閨女冷著一張小臉兒啊,唉!
畢鐵剛表面上看起來沒啥,將心里的不好受都藏了起來。
他指著地上的鞭炮正要問五千響夠不夠時,葛玉鳳在前,劉雅芳在后,倆人端水盆拿抹布的,也都從廚房走了出來。
一身西服的趙大山也進了飯店,他身后的戴寒菲和剛放學碰見的畢成正在說話。
畢成看著他姐的背影,不吱聲了,扭頭看墻面。
戴寒菲剛要喊畢月,趙大山拽了她一把。
劉雅芳緊盯畢月,畢月卻一歪頭看向幾個正在擦桌子的服務員,錯開了。
還在感冒中的劉雅芳,推了把半擋在她前面的畢晟:
“趕緊進去吃飯,一會兒放完鞭炮,痛快上學去。哪都有你!”
畢月指著幾個服務員:
“都坐那吧,我說幾句,一會兒放完鞭炮咱就正式營業了……”
劉雅芳卻忽然出聲沖畢月說:“等會兒再說那些沒用的。趕緊進屋吃飯去。”
“每次客人點菜時,你們得先介紹一下本店特色招牌菜……”
劉雅芳眼中冒火看著坐那裝聽不見的畢月。
飯店里的任何一個人,都能感覺出氣氛不對。
……
上次開業,是悄無聲息搭個架子就營業,連營業執照都是后來補的。
而這次,放鞭炮,也有很多人站在門口,畢月聽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,面無表情,心里毫無滿足感。
她聽到身后劉雅芳和趙大娘說的話,知道那是說給她聽的。
“沒事兒,不用去醫院,死不了。再說早死早利索,省得活著遭罪,給兒女當累贅。”
畢鐵剛擰眉瞪眼看劉雅芳:這娘們真是,閨女可下露面了,說那些臭氧層子嘎哈?
劉雅芳眼里誰也沒有,只顧瞪著畢月的背影,繼續道:
“再說我得坐這收錢。大山你們幾個,嫂子,該看家具就去看。”
畢鐵剛拽住畢月的車子,打著商量道:
“妮兒啊,別擱人笑笑家了,快回家!爹這腿去你學校不好看。咱啥事兒咱回家說。妮兒,你聽爹說……”
這回連葛玉鳳都對畢月不滿了。說啥說啊?大剛可真完蛋兒,這孩子就得給幾巴掌。
父母裝作啥事兒沒發生,過來給你捧場,那么容易呢?
都主動跟你說話讓你吃飯了,還咋地啊?能甩頭蹬車就走,慣的!
離開的畢月,不知道劉雅芳被她氣的,一副強勢的樣子進了飯店后,差點兒軟倒在地。
劉雅芳對畢鐵剛喃喃道:“只有狠心的兒女,沒有狠心的父母。”
而這對兒父母也并不知道,畢月是被梁笑笑送回楚亦鋒家的,只兩個小時,牙腫的老高,發起了低燒。
接近晚上九點多鐘,她聽到電話響了,笑笑在說馬上回家啥的,她有氣無力揮了揮手,啞著嗓子道:“我這沒事兒。”
渾身骨頭疼的畢月,半夜起來想給自個兒倒口水都費勁,有種好像快死了的感覺。
剛捂著兩層棉被躺下,就覺得自個兒好像耳鳴,咋聽到有人開門聲呢?嚇的她驚叫,以為自個兒聲挺大,其實跟貓叫似的:“誰?”(未完待續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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