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鐵林使勁挑了挑兩道劍眉,眉骨扯了扯他那雙濃眉大眼。
他就知道他哥指定鬧心巴拉的。
也是,來了京都進了城,冷不丁接受這么多信息,量大了點兒哈?
實話實說道:
“哥,我認為哈:
小楚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比,脾氣秉性確實過于霸道了點兒,少了那么點兒憨厚,透著股說一不二。
估么著,他從小到大,都很少和街頭巷尾的大爺大媽們閑聊過天。
更不用說像咱家似的,窮的得懂得跟人謙讓,打小得幾個孩子蓋一床棉被了。”
畢鐵剛愁苦、焦急,搶話道:
“說的不就是嘛。那啥人啥命,一看就不像一家人!
一天一地,那有能耐的和咱家這樣的,它整不到一塊堆兒!”
“哥,你也別急。要真整不到一塊堆兒,我能眼瞅著嗎?不至于那么大差距!”
畢鐵林笑了笑,繼續道:
“咱家月月和大成,那真算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。
我跟他們一起生活也品出來了,咱家就是沒我,他們也能翻身。
一方面是原來那么苦,努力學習改變命運。
一方面就是接觸了。
哥,你自個兒的孩子自個兒不清楚嗎?
咱家月月,那不是個認命的,早晚成事兒。其實現在就成事兒了。
呵呵,你和嫂子真是……咋培養的呢?
真是能頂好幾個小子。
尤其這次,我是真沒想到啊!
換一般老爺們都得嚇塌窩,更別說什么正義抓壞人拍照片啥的了。
咱們沒經歷過,聽起來輕巧。甚至覺得自個兒要是在場,都敢豁出命跟歹徒支吧干架啥的。
實際上,在危險時刻,有幾個能行的?
人到危險時刻,自私本性更得顯露無疑,誰管誰啊?
呵呵,咱家月月平時都罵大成,嫌大成擱飯店,人家說兩句好話,叫窮幾句就給抹零。
我有時候都覺得月月太過較真兒,心眼不大,歪道理一堆一堆的。
恨不得每分錢都得花到刀印上,還得算計著值不值。
這回啊,我才知道我大侄女那心大著呢,大事上,真不含糊。”
“她那是虎!”畢鐵剛抬高音調不是
好氣的罵道。
畢鐵剛簡直不能想這一茬,一想就心打哆嗦。特別是聽說那車廂里還發生強暴事件。
他都年過半百了,要是閨女兒子有點兒啥差頭,啥大是大非啊?他不懂!
他就知道他閨女缺心眼!
換聰明孩子就擱廁所貓著,一個女孩子,不像大兒子光被削一頓那么簡單的。
那都暴徒,萬一對閨女咋地的,他和雅芳后半輩子還能不能活了?
不是好氣,沖畢鐵林吼道:
“讓你說說小楚,你說這些干哈?!”
“我這不是給你講講月月這性格,分析一下,不像你們想的那么……”
“我自個兒閨女,我還不知道她啥性子?用得著你跟我分析?!”
畢鐵林無奈地點點頭:
“哥,你這……行。咱說小楚。你這態度真該改天說,可你還著急。”
畢鐵剛皺眉頭,掏兜拿煙:
“你別廢話。不聽明白了,咋回去跟你嫂子說?再整茬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