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在村長家吃飽喝足,就坐上陸長征開的貨車回市區。
“媽,我乒乓球拍送給別人了,回去能再買一副嗎?”
陸小寶在村子里愉快玩了半天,都是在教村里孩子打乒乓球,沒有乒乓球桌,他們就自己搭長板凳拼起來打,走的時候看到村里孩子們臉上的不舍,他就大方把球拍留下來了。
“行,回去就買。”劉美云大方應下。
旁邊抱著一只野兔子的陸二寶也連忙問:“媽,那我能去市場再買一只兔子嗎?”
劉美云蹙眉:“你不是有一只了嗎?”
剛才在村長家吃飯,陸二寶看見李鐵蛋打回來的兩只野兔子,非纏著她要抱回去養。
要不是那兩只都是公兔子,他還想一次抱倆。
陸二寶解釋:“這只是公兔子,我還想買只母兔子。”
陸長征開車聽了都覺得無語:“你非給人湊一對干啥?養個兔子還要求公母,怎么那么多事兒呢?學習上不見你對自己要求有那么多?”
“爸,跟你說話真沒意思,三句話不離學習。”陸二寶一臉嫌棄:“那我上學期期末考試不是考得挺好的嗎?太爺爺都說,可比你小時候強多了!你以前還不及格呢!”
“”
陸長征被懟得一口氣哽在胸口,想反駁都沒話說。
“還是我媽好,聰明溫柔善解人意又漂亮。”嫌棄完親爹,二寶又對著劉美云一頓記夸。
“打住。”劉美云可不吃他這一套,“同意你養一只就不錯了,你還想養一對,那兔子拉屎搞得家里全是味兒,就這一只你給我自己看好了,回去別指望吳媽他們幫你收拾,要不然你就別養。”
“對!”小寶點點頭,完全站在媽媽這邊,“二哥,你要是不養了,咱就帶回家讓吳奶奶紅燒。”
剛才在村長爺爺家吃的紅燒兔肉就老香了。
“不行,你們有沒有愛心。”陸二寶護著懷里兔子,振振有詞:“兔子這么可愛,我要帶回去好好養的,你們卻想著吃它,太沒愛心了。”
旁邊大寶聽不下去,翻了個白眼:“你剛才吃了兩碗!嘴上的油都沒擦干凈,你好意思
?”
“哪有!”二寶袖子一抹,沒看到油漬,知道又讓大哥忽悠了,沒好氣的撞他一下,繼續朝劉美云爭取:“媽,求你了,市場離咱家又不遠,就讓我再買一只吧,反正一只也是養,兩只也是養。”
“一只兩只都是養,那你就養一只唄。”劉美云閉目養神,完全沒有松口的架勢。
自己兒子她了解,今天能養兔子,明天就能養王八,什么新鮮要什么。
二寶:“媽,求你了,你這么溫柔善良,大過年的,不會不滿足你兒子我這么一個小小的愿望吧。”
劉美云眼皮都沒掀:“你這個愿望不小。”
“”
一路上,不管劉美云表現出態度有多堅定,陸二寶就是不死心,纏著她一個勁兒的要買母兔子。
劉美云起先沒多想,后面突然腦子靈光一閃,問他:“你買母兔子湊一對,不會是想要生小兔子拿出去賣吧?”
“沒有,媽,我咋可能啊。”
想法被拆穿的陸二寶,眼神閃躲,不敢看劉美云,只嘴硬的否認。
一看二寶這幅心虛的模樣,身為他親媽,劉美云還有啥不明白的。
于是嚴肅道:“陸二寶,我警告你,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事。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,養一只兔子姑且給你當愛好,你要是想靠養兔子賺錢,耽誤學習,那你就別念書了,現在就可以退學出去賺錢,以后吃喝拉撒都你自己掏錢,媽就供你哥你弟上學!”
陸長征手握方向盤,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,他點頭跟著教訓二兒子:“你媽說得對,家里又不缺你吃喝,你咋天天就跟掉錢眼兒里似的,有這個功夫,多看看書。”
被老爸老媽雙重炮火壓制的陸二寶撇撇嘴,一臉郁悶的不說話,過一會兒又把目光悄悄盯向了大寶和小寶身上。
他想著拉兩個同盟搞投資,兔子繁殖能力強,而且又是多胎動物,只要他們再買一直母兔子回來,等幾個月以后就可以有好幾只小兔子,養大了又可以再生小兔子
前提是,只要說服了媽媽。
然而,劉美云知道老二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,就把后路給他堵死了,朝另外兩個說道:“這話對你們也起作用,你們要是幫著二寶養兔子,就都不用上學了,給我專職干這個,養一輩子兔子,媽絕對不攔著!”
“我才不養兔子。”陸大寶一臉毫無興趣的樣子。
“我也不養。”小寶也堅定的表達自己的立場,他每天還要打乒乓球呢,哪有時間跟二寶“同流合污”。
于是,三兄弟友誼的小船還沒開出記港,就被劉美云提前給截了。
陸二寶耷拉著臉,摸了摸懷里的小兔子,想要靠養兔子賺錢的計劃,就這么被親媽給扼殺在搖籃里,離他賺錢開商場的愿望,又遠了一步。
陸長征見媳婦兒幾句話就把仨兒子治得服服帖帖,覺得果然還是他媳婦兒厲害。
是家里地位的絕對象征。
而另一邊覺得劉美云厲害的還有村長家兩口子。
等劉美云一走,村長媳婦兒看桌上陸長征剛才帶到自己家里的年禮,她笑得合不攏嘴。
豬肉、臘腸還有罐頭,就在她家吃一頓還送這么多東西,真是頂大方的了。
而且聽說村子里給她干活的人,今年過年都分到年貨了,她忍不住就朝自己男人說道:“我娘家還有兩個侄子,要不都叫過來跟著鐵蛋一塊去學開車吧,當不了管事,當司機也挺好的。”
“想都別想!”村長卷著旱煙,直接打斷。
村長媳婦兒一聽這話不滿意了:“咋就不能想,鐵蛋能行,我娘家侄子就不行?”
村長見媳婦兒誤會了,擺擺手說道:“我倒是無所謂,關鍵是人家劉老板!”
“她咋了?”村長媳婦兒不明白,“我看那姑娘挺好說話的啊,也給鐵蛋安排工作,還墊錢讓人學車。”
村長哼哼兩聲,點了卷煙吸了一口,才道:“那姑娘可不簡單,你知道剛才她走的時候跟我說啥嗎?”
“啥?”村長媳婦兒一臉好奇。
“她找我要山底下那塊地!說想承包過去!”
“那不是咱家自留地嗎?她都承包一座山了,還不夠?要那塊地干啥?”
“估計是想蓋房子吧,鐘興國他們現在不是還擠在破屋嗎?”村長猜測。
不過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,他今天找劉美云給他大侄子安排工作,人是笑著答應了,可馬上又找他要承包地,這一來一回,不吃半點虧,他哪還敢再往劉美云跟前塞人。
今天要的是他家自留地,那下次呢?
所以說,跟這些資本家打交道,他們那點子心眼兒,根本就玩不過人家!
村長媳婦兒聽了男人的分析,也是難以置信:“天哪,這姑娘心眼子咋這么多,我還瞧著人挺好說話的呢!”
“人心眼子要是不多,能把生意做這么大?一年就下一百畝的苗,光往里邊投進去的錢,肯定都不少。”村長是越琢磨,越覺得劉美云不簡單,承包一座山,請那么多人,還買得起貨車,而且關鍵人丈夫好像更不簡單。
這種人他們村兒可得罪不起。
于是朝媳婦兒交代:“以后誰家想把好吃懶做的送過來,你可別松口跑到鐘興國跟前說三道四,都叫他們自己去找鐘興國說,咱家別跟著摻和。”
“誰說三道四了?”
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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