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媽拉住薛寶釵的手,又心疼又不理解,唉聲嘆氣道:“我的兒啊,這話可怎么說?那是祖宗留下的產業啊。”
“媽媽,聽我說。”薛寶釵分析其中利弊,娓娓道來:“長安的那些鋪子我們有多少年不曾打理過了?全靠那些雇來的掌柜經營,我們也不好拋頭露面,哥哥您是知道的,去也不過是去柜上取錢,那懂生意?”
“如今雨大哥哥既要管,給他也無妨,一來能堵住他嘴,免得在鬧出事;二來也有人幫忙打理鋪子,他和那些掌柜不一樣,那些掌柜拿的是固定工資,雨大哥哥拿的可是三成利,必然會盡力去經營。”
“三來雨大哥哥是讀過書,他真能經營起來,也好幫我們查查其他鋪子的賬本,算得上得力干將了!”
聽了寶釵的話,薛姨媽衡量一番,也覺有道理,便不再說什么。
自恨自己沒教育好薛蟠,凈會闖禍。
香菱忽敲門進來,道:“大爺醒了,說頭疼的厲害。”
“呸,這下流種子還好意思喊頭疼。”薛姨媽滿臉怒氣,但身體卻很老實的跟著香菱過去。
話說王雨得了準信后,滿面春風的往家走去。
半路上碰見平兒,她低著頭,行色匆匆,像是遇到什么急事。
王雨攔住她,詢問道:“好姐姐,做什么去?趕手趕腳的。”
平兒抬頭一看,見是他,“害”了一聲,解釋道:“昨晚不知是那個沒長眼,在東府那邊瞎喊,把珍大爺嚇著了,今兒一早奶奶和太太們都趕了過去,這邊園子偏又有事要處理,我要趕過去回了奶奶呢。”
王雨心頭一顫,如遭雷擊,只想逃離。
“那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了。”他尷尬一笑,急匆匆離開。
心跳和打鼓般,咚咚響,慌得不行。
“這人怎么這般脆弱?嚇嚇就成這樣了,可千萬別死了,不然我就間接性殺人了。”
他快步跑回廂房,坐到桌子前,抓起茶壺“噸噸”灌了兩口下去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晴雯見他回來,迎上去笑道:“爺怎么這般慌張?倒像是見了鬼一樣。”
“呵,我巴不得見個女鬼才好。”王雨用衣袖擦著額頭的汗,悻悻道:“我見到的比鬼還恐怖。”
“那爺可真是開了眼。”晴雯扭過身去,自顧自道:“比鬼還恐怖的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,別說見了。”
“對了!”晴雯又把身體轉過來,“方才有丫鬟過來找爺,說老爺們讓你去東府一趟。”
這話如同一道閃電劈在王雨身上,又酥又麻,懵懵的。
“平白無故的,叫我過去作甚?莫不是那晚被人看到了?告訴給了老爺們,現在要當場問罪?不過我怕什么?大不了把這遮羞布扯下來,大家看個干凈!”
想著,煞白的臉又恢復幾分紅潤。
呆呆的就走了出去。
過了昨晚的角門,在丫鬟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寧府大廳。
上面坐滿了老爺、相公,議論紛紛,熱鬧的很。
王雨掃了一眼,竟看到個熟悉的身影,賈寶玉!
他挺直腰板站在一老爺身旁,不似先前那般頑固。
不用猜就知道,他身旁的是他父親,賈政。
丫鬟上前回話,道:“雨大爺來了。”
賈政抬頭看去,見一小子立于廳下,身姿挺拔,其貌不揚。
忙喚上前。
王雨深呼一口氣,走上前去,垂手作揖道:“晚輩王雨,見過姨夫。”
賈政微微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