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把火關了,一邊盛湯一邊道,“那你去餐廳坐著吧,待會兒就可以吃飯了。”
墨時謙低頭,看著她白凈的側臉,瞳孔縮了縮。
半響,男人的手還搭在她的腰上,沒說話,也沒動。
池歡回過頭看他,“你還站著干什么?”
墨時謙收起了方才的姿態,淡淡緩緩的開口,“你怎么了?”
她惑然,“我怎么怎么了?”
男人一雙深沉漆黑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,但語調已經很淡了,淡得稀疏,“怎么變乖了。”
池歡扯了扯她淡緋色的紅唇,“我變乖了么?”
他低低的笑,“給我買藥,帶我回家,給我吹頭發,給我抹藥,給我捏腰,現在,連飯都做給我吃……你就是號稱愛我的時候,也沒對我這么好過。”
號稱兩個字,怎么都帶著些嘲弄的味道。
他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,將她的臉蛋抬得更高一點,仿佛這樣能將她看得更清晰,“我可是撞傷了你男朋友,又差點把他打殘了的人,你這么對我……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了?還是說……”
男人的尾音拉成了不少,混合著意味不明的低沉笑意,“想通了,準備乖乖的當我的情人了?”
池歡看著他,笑了下,“你怎么不考慮考慮,我給你下毒的可能呢?”
墨時謙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蛋,“這
么蠢,你不會的。”
…………
晚上。
墨時謙睡在池歡的床上,池歡睡在沙發里。
燈全滅了,兩個人都睜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。
意識清明,都是毫無睡意。
夏末秋初,夜深以后,月光灑進屋內,靜靜的,涼涼的,凄美,又莫名悲涼。
池歡沒有換睡衣,穿著米白色的,薄而柔軟的毛衣,像只貓一樣蜷縮在沙發里,腦袋枕著泰迪熊,她翻了個身,撩起左手的衣袖。
手腕上方一點點,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,她的右手細細的撫摸了上去。
突然,重重的摁了下去。
一絲一絲的痛尖銳密集的襲擊她的神經,白色的繃帶也沁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色。
她緩緩的呼吸著。
被放的很輕的腳步聲響起,夜太靜,池歡又清醒著,多細微的動靜她也聽到了,她立即條件反射的放下了手,把毛衣撥了下去,閉上了眼睛。
墨時謙身上穿著池歡給他買的睡衣。
他站在沙發邊,在月色的浸染下,原本就挺拔的身形又被拉成了許多,一不發的站著甚至如果有種鬼魅的錯覺。
如果池歡是突然醒來冷不丁看著自己身邊站著這么個影子,估計會被嚇得尖叫。
他俯身把她抱了起來。
腰側是陣陣鈍痛,被加深,拉長。
他面無表情的抱著她往臥室里面走,這個不聽話的女人,死活都要睡在沙發上,害他大半夜要來加劇他腰上的傷。
他甚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不是討厭他討厭得不行么,她不肯跟他睡他妥協睡沙發后,她又不準了。
“你手太長腳太長人長得太長,我的沙發裝不下你,裝我自己剛剛好。”
他難道不知道她速來一個人睡也要睡超大的雙人床,就這么小小的沙發里她根本不會習慣么?
?墨時謙平常抱著她真的跟拎小貓一樣不費吹灰之力,現在頂著腰傷抱一個再嬌小再瘦也已經成年的女人,簡直像是舉著千斤頂。
池歡被他放到床上時,隱約聽到了從男人喉嚨里溢出的低而短促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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