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歡一把掰開了男人環在她腰上的手臂,然后從他的懷里站了起來。
她深呼吸著,最后抿唇道,“那麻煩醫生,把藥給我。”
“不用了,”墨時謙站了起來,“家里有。”
他這么說,池歡也想起來家里的醫藥箱的確備了很多常用的藥,這種治外傷的藥的確應該也是有的,于是沒說什么,只是朝醫生淡淡的道,“麻煩醫生了,既然看完了,我們就不打擾你繼續工作。”
說罷轉身往門外走。
池歡走在前面,墨時謙跟在后面。
只可惜她走得再快,他也能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跟上。
一直到出了電梯,她才定住腳步回過頭看著他。
他站在離她半米不到的地方,低眸注視著她,淡淡一笑,“生氣?是覺得我應該廢了這只手,被我占的便宜才算是劃得來?”
他的眼睛里蓄著薄薄的淡笑,還有一層輕描淡寫的自嘲。
池歡心頭酸澀,泛著細細密密的疼,咬著唇,撇過臉不再跟他對視,“我累了,想回去安安靜靜的睡一覺
,可以嗎?”
男人深深的注視著她,“回哪里?”
靜了一會兒,“你有時間,或者什么時候方便的話,把李媽把我的東西收拾好送到我的公寓里去,或者通知我我自己去接也行。”
說完,她就轉過身,頭也不回的走向醫院的門外。
這一次順利的攔到了出租車。
上了車,她深深的舒緩著氣息,閉著眼睛,心里針尖般的疼似乎蔓延到了頭部,頭痛到仿佛要炸裂。
前面的司機突然出聲了,“小姐,后面的那輛車是追你的嗎?”
這次出醫院大門的時候,她把墨鏡從包里取了出來,加上司機可能沒有注意到她,所以沒有認出她。池歡看了眼后視鏡,果然可以看到跟在后面的古斯特。
墨時謙的車,即便是一模一樣的型號,她也已經能一眼認出。
她又閉上了眼,他那個手,雖然傷的不重,可是還一直開車,他不疼嗎?
“開吧,不用管他。”
…………
出租車在十號名邸的公寓樓前停下。
池歡看到古斯特也跟著停在不遠處。
但男人沒有從車上下來,也沒有跟著她上去。
好像就只是為了“護送”她回來。
池歡開門進屋,把包隨手扔到沙發里,然后就徑直走到窗前,將窗簾拉開了。
隱隱的灰塵撲面而來。
樓下的古斯特在她拉開窗簾后,發動引擎,倒車離開,最后消失在車流中。
池歡將窗簾拉上,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般,行尸走肉的回到了臥室,也不管有多久沒有打掃是不是干凈有沒有灰塵,把自己的身體全部拋入其中。
然后閉上了眼睛。
昨晚一夜沒睡,她以為自己很困了閉上眼睛就會忘卻一切煩惱陷入睡眠。
可是閉上眼之后,所有跟他有關的一切,清晰得毫發畢現。
墨時謙。
剛剛才見面,剛剛才驅逐完,可她好像已經有些想他了。
她睜開眼睛,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。
他說愛她以后,她似乎也……更愛他了。
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