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昨晚回家了么。
睡得好么。
還是也會因為她而惱怒生氣的睡不著?
會不會恨她……大約不會吧,對他那樣的人而,深刻的愛才會衍生出蝕骨的恨。
他對勞倫斯也許都談不上恨,何況是她。
她深吸一口氣,漫無目的,還是踩著階梯下去了。
醫院的階級下兩端是停車的區域。
她正準備攔輛車回十號名邸,也許是沒睡,也是睡得不好,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灌滿了鉛,沉重的讓她的精神只剩下疲倦。
回去睡一覺吧,太累了。
還沒走到路邊攔的士的地方,一輛車的駕駛座車門突然就開了。
身形頎長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從里面走了下來。
池歡無端的感知到了什么,她頓住了腳步,側首看了過去。
等看清楚他冷毅俊美的臉,還是忍不住瞳眸一震。
墨時謙。
她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就能斷定,他不是來的這么早,他是一晚上都沒有走。
清晨的空氣里,還帶著深冬的寒意和昨晚雨水的涼意。
空氣很冷,卻也很干凈。
他穿著黑色的大衣,挺拔而筆直,深沉的雙眸靜默無的注視著她,平靜,又似誰都翻攪不動的死水。
半響后,池歡聽到自己的聲音,僵硬的深處是細密的顫抖,“你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
她以為他走了,就不會再回來。
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,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。
其實很平淡,只是太專注。
男人淡淡的道,“等你。”
她又喃喃的問道,“為什么?”
連她自己都不知道,這個為什么,究竟是在問什么為什么。
也許她只是迷茫,只是不解,所以才問了。
可墨時謙還是回答了,“我想,是因為我愛你。”
池歡呆呆的看著他,臉上像是沒什么表情。
因為風太冷了,吹得她的面部神經都麻痹,麻痹得沒有什么表情。
可是她清晰的感覺到,她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這句話徹底的壓得坍塌了下去。
她好不容易戰勝自己的貪念,狠下心反復的給自己洗腦。
她也一直跟自己說,墨時謙其實不愛她,她不會傷他多深,因為她也傷不了他多深。
就像當初梁滿月和唐越澤曖昧時,他冷靜冷清的說――
人的一生中,誰會真的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人。
她往后退,“不……不是,你別這么說,墨時謙,不是這樣的。”
墨時謙見她后退,瞳孔一縮,長腿兩步跨上了前,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,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,堵住了她重復著不知道有沒有說完的話。
池歡想要掙扎,可是在他的懷里完全的軟弱無力。
墨時謙圈著她的腰,將她抵在了車身上。
古斯特昨晚被淋濕了,但又被風干了。
他單手將池歡的半邊臉扣在掌心,固定住她的腦袋。
男人的氣息籠罩下來,淹沒她所有的呼吸,“你要分手,我答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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