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時謙深眸凝視了她的臉幾秒鐘,喉結滾了滾,沒出聲,推她上車。
池歡坐上副駕駛的位置,然后聽到他關門的聲音。
他回到車上,熟練而迅速的發動引擎。
車速不斷的攀升。
她有些無措,又說不出的呆滯,一句話在腦海中來來回回的重復了好幾次,才終于問出來,“他怎么了?”
“歡歡,”墨時謙聲音很低,唇齒間溢出她的名字,看著前方的眼神幽深暗黑如深淵,下頜緊緊的繃著,握著方向盤的手更是隱隱顯露出青筋。
唯有聲音低沉到沙啞,“你爸爸在昨晚凌晨兩點,過世了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冬天的清晨總是很冷,似乎比晚上還要冷。
池歡在醫院的太平間等待親屬確認尸體的時候,分神的想。
她穿著墨藍色的大衣,系著黑色的圍巾,長發披散垂腰,俏美的一張臉是面無表情的冷漠,身畔站著的高大挺拔的男人,氣場顯赫陰沉。
他始終注視著她的臉,眼神深沉晦暗,下頜線條緊繃。
一旁是監獄里派過來的人,搓著拳道,“發生這樣的事情……我們也很抱歉,很遺憾,池小姐……”
“抱歉?”池歡轉過頭,精致的臉悠的冷笑,“如果抱歉有用的話,那還要法律干什么,要監獄干什么,要你們這些獄警干什么?”
這一段話,每多說一句,就愈發的咄咄逼人。
說到最后,那獄警的臉色已經掛不住不了。
她臉冷,聲音冷,眼神冷,更多的是濃濃的戾氣和諷刺。
哪怕她人不高,穿的靴子跟也不高,但站在那里就是凌人一等。
身后又杵著那么個更不好惹的男人,獄警心有忿忿,但又不好說什么,訕訕的低著頭。
好在前面醫院工作人員過來,“池小姐,這邊。”
池歡深吸了一口氣,跟著走了上去。
走了幾步后,她突然頓住了腳步,轉頭朝一直不不語但又寸步不離的男人,張了張口,最后還是挪開了視線,抿著唇道,“我……一個人去吧,這應該是我見他最后一面了。”
墨時謙薄唇立即抿成了一條直線,極深的視線膠住了般的盯著她。
但池歡始終沒正眼看他,側身收回視線,跟上了醫生。
他盯著她的背影,邁開長腿就要跟上去。
手臂被身后的人抓住,“算了,”風行淡淡的道,“你跟上去只會加深她的負罪感。”
墨時謙看著女人的背影,直到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中,俊美的一張臉徒然冷沉陰鷙,仿佛隨時能滴出水凝成冰渣,“查清楚了?”
“嗯,蕭御作為負責人,已經查清楚了,”
風行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獄警,“昨晚凌晨后兩點,跟池鞍住一起的一個因偷東西入獄的老男人拿刀捅了池鞍的心臟……那人是里頭罪行最輕的,大概蹲個幾個月就能出去了,而且平時看上去老實巴巴又弱雞,蕭御的手下本來是聽到動靜,但他說上起來上廁所……他們就沒多想,結果他回床上的時候,突然就撲過去連捅了池鞍好幾刀……送醫院的路上就不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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