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忍住,嘟囔道,“就算你趕那也不能走啊。”
趕也不能走。
是啊,她其實也以為他不會走呢。
女人總是口是心非,嘴上驅趕著,心里還是盼著他能死皮賴臉的留下來。
何況,他就算不走,她能拿他怎么樣呢。
可能他原本就不喜歡她吧,她都說讓他走了,又怎么會死皮賴臉的留下,他肯替她找蘭城最好的律師,說不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。
池歡低頭,抿唇道,“沒事,不用提他了,”頓了頓,她又淡淡的補充道,“本來我跟他在一起也只是意外。”
“啊……意外?”寧悠然覷了她一眼,小心翼翼的問,“你……懷孕啦?”
池歡抬頭,面無表情的看著她,“……”
寧悠然低下頭,默默的喝熱飲。
好一會兒她才認真的道,“沒懷孕就好,我媽媽說女孩子流產對身體不好。”
池歡看著她,緋色的唇扯了扯,露出幾分牽強的笑,“嗯,沒事。”
寧悠然看得出來她情緒低落
,也不再說什么,準備中午給她炒幾個家常菜,一直陪著她。
在沙發上聊了一會兒,池歡說頭疼有點累,寧悠然連忙讓她去休息了,“你睡會兒,我中午做好飯叫你。”
池歡點點頭,放下杯子就一不發的回臥室了。
窗簾一拉,房間里的光線就暗了下來。
整整半天,她躺在床上,也不知道睡著了還是醒著的,或者半夢半醒,整個人愈發的渾渾噩噩。
直到一股熟悉的從廚房飄來的香。
她愣了愣,墨時謙回來了嗎?
她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,開門就走了出去,在客廳正好遇上準備叫她起床的寧悠然,“歡歡,你起來啦,湯再熬兩分鐘就好啦,你洗把臉準備吃飯吧。”
池歡看著她,遲緩的點點頭,“好的……你還會做飯啊。”
寧悠然撇撇嘴,“會啊,我媽說一個人在廚房很無聊,喜歡拉著我,”她臉上露出笑,“那種宴席式的大菜我不會,但就自己吃的,我手藝還是不錯的。”
“好,我就去。”
寧悠然看著她的背影。
她從來沒見池歡這么黯淡過。
爸爸要坐牢。
自己的負面新聞又一堆。
男朋友還離開了。
換誰誰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。
…………
1999的頂層說不對外開放的。
干凈透明的落地窗前,擺著一張深紫色的單人沙發,俊美的男人穿一件黑色的襯衫,下面是同樣黑色的西褲。
他指間夾著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煙,深沉寂靜的雙眸俯視著下面的景色,一不發,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岳霖清了清嗓子,直接而簡略,“時謙,池鞍這個事情,除了在法庭上幫他把刑期壓到最低,其他的,我沒別的辦法了,你應該也知道,像他這么大官說落馬就落馬,背后沒有黨派的政治斗爭是不可能的,貪污只是用來定罪的。”
墨時謙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灰,沒吭聲。
岳霖轉而看向一旁的風行,有些玩味的道,“我記得他以前不抽煙的,被甩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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