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他們去了一家網紅飯店。
在店內的表白墻上,江淮和陸暖合了一張影,貼了上去。
他在照片背后鄭重地寫下一行字:
陸暖,謝謝你走進我的生命,帶給我另一種溫暖。我正在一點一點愛上你。你感受到了嗎?
陸暖趁江淮去洗手間時,悄悄走過去看,心里甜死了。
她貼上一張淺粉色的便利貼,認真地補了一句:
感受到了。你正很負責任、很認真、很用心地喜歡我。我們雖不是一見鐘情,卻是細水長流的日久生情。
其實,即便沒有這“日久生情”,只要余生能與他這般相守,她也已心滿意足。
*
九月,陸暖創立的珠寶品牌首次正式營業。
明熾夏如約擔任品牌宣傳人,歷時數月設計與打磨的珠寶系列終于亮相。
這一系列主要面向中低端用戶,款式別致、價格親民,為所有愛美的姑娘提供了觸手可及的閃耀選擇。
開業當日,店內客流量驚人,許多款式迅速售罄——甚至還未開啟線上預訂通道。
面對如此熱烈的反響,陸暖既驚喜又欣慰。
情場收獲摯愛,商場亦戰果初顯。雖然曾歷經人生至暗時刻,所幸一切苦盡甘來。
傍晚下班時,陸暖等江淮來接,卻遲遲不見人影,便撥去電話:
“你到哪兒了?不是說好一起去陪久久,送她開學禮物嗎?”
江淮那邊聲音有些低沉:“我在外面處理點事,暫時過不去接你了……”
陸暖體貼道:“沒事,我自己先去老宅。你忙完直接過來就好。”
久久明天就是一年級小學生了,今晚他們得陪她吃飯。
“好。”
江淮應得簡短,停頓片刻,忽然輕聲說:
“陸暖,能遇見你,我真的很幸運。”
陸暖一怔,沒明白這話從何而起:“怎么突然說這個?”
江淮只低低笑了一聲,沒解釋,掛了電話。
他轉身推開病房的門,看向病床上那個形銷骨立的男人——趙井然。
不久前,趙井然的助理找到他,語氣帶著哀求:
“厲總,趙總想見您一面。他……時間不多了。”
江淮想起他曾對陸暖的傷害,一口拒絕:
“不見。”
助理眼眶發紅:“厲總,趙總已經不行了。他只想和您說幾句話,否則走得不安心……求您看在往日相識一場,成全他最后這點心愿吧。”
此前江淮只隱約聽說趙井然病重住院,卻沒料到已到彌留之際。
猶豫再三,他還是來了。
此刻的趙井然,瘦得幾乎脫了形,臉色灰敗,只有一雙眼睛還殘存著些許微光。
聽見腳步聲,他緩緩睜開眼,望向眼前這個挺拔俊朗的男人——不過三十出頭,健康、英朗,氣質卓然,是任誰看了都會心動的俊美模樣。
“厲江淮,我快死了。”
趙井然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極淡的苦笑。
“如果不是得了這種治不好的病,我這輩子……絕不可能把陸暖讓給你。”
“你是一點點喜歡上她的,可我……是看著她一年年長大的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,從什么時候起,眼里就只剩她了。”
他仰頭靠著枕頭,眼底積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哀。
“那么多年,我只能偷偷喜歡,直到她在國外受傷,我才有機會走近她。”
“如果我沒病,一定早就把她娶回家了……怎么會舍得把她逼到我最最討厭的人身邊?”
他低低咳嗽起來,聲音沙啞且破碎:
“江淮,把最愛的人親手推開,推到情敵懷里……這種滋味,真的太苦了。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