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后來,我就失去了我母親的下落。”
說到這里,魏墨池握了握拳,“我從小就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長大,那些異樣的眼光、惡毒的嘲諷,還有無休止的欺負,幾乎貫穿了我的整個童年。”
“我恨我父親,恨他毀了我母親的一生,也恨他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,卻給了我這樣一段暗無天日的童年。”
“他去世的時候,我沒有掉一滴眼淚,甚至覺得很痛快,覺得這是他罪有應得,是他欠我們母子的,終于有了了結。”
魏墨池緊緊握住葉霜的手,“葉霜,你對葉振宏的感情,從來都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是他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,是他一次次傷害你、利用你,把你推得越來越遠,是他親手斬斷了你們之間的羈絆。”
“你不需要因為他是你的父親,就強迫自己去愛他、去難過,親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綁架。”
“在我眼里,你這樣真實的模樣,不虛偽、不做作,才是最珍貴的。”
葉霜看著魏墨池眼中毫不掩飾的心疼和愛意,心中的迷茫和自我懷疑漸漸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喻的動容。
原來,他一直都懂她,懂她的冷漠背后是傷痛,懂她的堅強背后是脆弱。
她再也忍不住,伸出手,輕輕抱住了魏墨池的腰,將臉緊緊埋在他的懷里,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心停靠的港灣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,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,沉穩而有節奏,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。
“墨池,出身不是我們能選擇的。”
她聞著他身上皂角的清香,心中的不安和疲憊,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。
魏墨池心中一暖,緊緊地回抱住她,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貓,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,一邊在她耳邊低語。
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還好上天看我可憐,讓我遇見了你。”
他低下頭,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,帶著濃濃的珍視和寵溺,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。
“我會永遠愛你,無論發生什么,都不會改變。”
葉霜的眼眶有些濕潤,一時間心中感觸良多。
這么多年來,她一直獨自面對所有的風雨,早已習慣了堅強和偽裝,卻在魏墨池的溫柔和包容下,卸下了所有的防備。
她抬起頭,看著魏墨池那雙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眼睛,踮起腳尖,主動吻上了他的唇。
這個吻很輕,很柔,卻帶著彼此濃濃的深情和相互慰藉的力量。
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與他們無關,走廊里的腳步聲、說話聲、儀器的滴答聲,都漸漸遠去,只剩下彼此的體溫和清晰的心跳。
良久,兩人才緩緩分開,魏墨池額頭抵著她的額頭,呼吸交織在一起,眼神里滿是化不開的柔情。
“感覺好點了嗎?”
魏墨池輕聲問道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葉霜點了點頭,耳尖有些發燙,眼中的陰霾卻不復存在。
“嗯,好多了。”
有他在身邊,真好。
不管遇到什么事情,只要想到他,就覺得充滿了力量。
就在這時,魏墨池放在口袋里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一下,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。
他微微蹙眉,松開抱著葉霜的手,掏出手機看了一眼。
待看清了消息后,眼中的溫柔褪去,閃過一抹銳利。
葉霜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,心中微微一緊,輕聲問道:“怎么了?”
魏墨池迅速收起手機,重新握住葉霜的手,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稍稍安心:“葉鴻兆之前給了我一張在鐵盒里發現的紙條,我讓人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查了查。”
“查到什么了?”
葉霜追問。
魏墨池瞇了瞇眼,“海城城西三號碼頭的3號倉庫,二十年前被一個叫‘王坤’的人租下,一直用到現在。”
葉霜心中一凜,“王坤?”
這不是葉鴻兆之前查到給溫明秋賬戶賺錢的那人嗎?
似乎是張誠的什么選房親戚,在秦岳名下的一家公司出任總裁。
“嗯。”
眼底閃過一絲寒光,“二十年前,正是葉振宏和秦岳合作開展非法器官交易的時間點,這個倉庫的租用時間剛好對上。”
“我的人還查到,這個倉庫的租金一直是通過匿名賬戶轉賬繳納的,這么多年從未中斷過。”
“而且倉庫的安保措施異常嚴密,周圍不僅安裝了多個隱蔽監控,還有人定期巡邏。”
“之前我的人嘗試靠近探查,都被不明身份的人強行驅趕了,顯然是有人一直在暗中打理這個地方,保護著里面的東西。”
“看來,這倉庫對秦岳很重要,里面一定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。”
葉霜臉上閃過一抹喜色,如果拿到這些東西,再加上之前的那些證據,那二十年前,秦岳和葉振宏兩人非法買賣器官這事,是不是就能查清了?
她能想到的事情,魏墨池自然也能想到,他揉了揉葉霜的頭頂,掏出手機,撥通了特警隊負責人趙峰的電話。
“趙隊長,我是魏墨池。”
魏墨池開門見山,沒有多余的寒暄。
“我的人查到海城城西三號碼頭的倉庫,二十年前就被秦岳的手下,王坤祖用了。”
“我懷疑,那里有對秦岳非常重要的東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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