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葉家老宅中的煙霧漸漸散去。
趙虎以及孫瓊帶著十幾名手下圍了上來,個個手持棍棒,眼神兇狠。
韓碩手持匕首,姿態沉穩,臉上沒有絲毫懼色。
“就憑你一個人也想攔住我們?”
孫瓊揮手示意手下,“追,一定要找到鐵盒!”
手下們一擁而上,韓碩身形靈活如豹,側身避開第一個攻擊,匕首寒光一閃,精準劃破對方的手腕。
“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!”
慘叫聲響起,那人手中的棍棒落地,捂著傷口連連后退。
其余人見狀,攻勢越發兇猛,棍棒如雨點般落下。
韓碩輾轉騰挪,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每一次揮出都能精準擊中要害,轉眼就有三名手下倒地哀嚎。
但對方人多勢眾,韓碩終究難以兼顧,后背被一棍重重砸中,悶哼一聲,身形踉蹌了一下。
趙虎抓住機會,揮拳朝著韓碩面門砸去:“看你還能撐多久!”
韓碩眼中寒光一閃,不退反進,側身避開拳頭的同時,匕首狠狠刺向趙虎的小腹。
趙虎臉色驟變,慌忙后退,卻還是被匕首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,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。
“找死!”
趙虎又疼又怒,抽出腰間的短刀,親自上陣。
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,刀光劍影中,韓碩的手臂又添了一道傷口,鮮血順著指尖滴落,卻讓他的眼神越發銳利。
他知道,自己必須拖延足夠的時間,讓葉鴻兆安全抵達接應點。
-
醫院病房內,魏墨池正緊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定位。
葉鴻兆的位置正在快速移動,朝著接應點靠近。
“怎么樣了?”
葉霜站在他身邊,眉頭緊蹙,聲音帶著一絲擔憂。
魏墨池握住她的手,指尖的溫度讓她稍稍安心:“葉鴻兆馬上就到接種點了,你別擔心。”
手機屏幕突然亮起,是接應人員發來的消息。
“老板,我們見到小葉總了,但沒看到韓碩。”
魏墨池眼神一沉,回了條消息:“立刻加派人手過去支援他!”
見消息發出,他看向葉霜,不想讓她擔心,笑了笑:“接到葉鴻兆了,我去接他過來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!”
葉霜急道。
魏墨池皺眉:“不行,我怕秦岳的人……”
“正因為危險,我才要跟你一起。”
葉霜打斷他的話,仰頭看著他,眼底閃爍著倔強。
“鐵盒里的證據關乎我母親的冤屈,我不能躲在這里等消息。”
看著她眼中的執著,魏墨池心中一軟。
他知道,葉霜從來都不是只會躲在別人身后的菟絲花,她有自己的堅韌和勇氣。
“好。”
他妥協,伸手將她攬入懷中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寵溺。
“但你必須跟在我身邊,不許擅自行動。”
葉霜靠在他的胸膛,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,心中安定無比,輕輕點頭:“嗯。”
魏墨池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,拉著她快步走出套房。
門口的保鏢早已待命,見他們出來,立刻打開車門。
“去葉氏老宅后門接應點!”
魏墨池沉聲吩咐,拉著葉霜坐進后座。
車子發動,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,劃破夜色。
葉霜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,指尖緊緊攥著魏墨池的手。
她在心中默默祈禱,祈禱葉鴻兆平安,祈禱韓碩無恙,祈禱那些罪惡的證據能夠安全送達。
葉氏老宅附近的小巷里,葉鴻兆正拼命奔跑。
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趙虎的嘶吼:“他在那兒!追!”
葉鴻兆心中一緊,回頭瞥見幾道黑影正快速追來,為首的正是捂著小腹、眼神怨毒的趙虎。
他不敢放慢腳步,只能咬牙加速。
可他畢竟只是在葉家這樣的溫床中長大的人,長時間的奔跑讓他體力透支,呼吸越來越急促,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
就在這時,前方突然亮起兩道車燈,刺眼的光芒讓他下意識地瞇起眼睛。
車子飛速駛來,在他身邊停下,車窗降下,露出魏墨池熟悉的臉龐:“快上車!”
葉鴻兆如蒙大赦,拉開后車門鉆了進去,癱坐在座位上,大口喘著粗氣。
“鐵盒呢?”
魏墨池問道。
葉鴻兆連忙抱緊懷里的鐵盒,點了點頭:“在這兒,沒丟。”
魏墨池松了口氣,對司機說道:“開車,立刻離開這里!”
車子剛啟動,趙虎等人就追了上來,看著遠去的汽車,只能氣急敗壞地咒罵。
葉鴻兆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小的黑影,終于徹底放松下來,后背靠在座椅上,冷汗順著臉頰滑落。
車子一路疾馳,朝著安全屋的方向駛去。
葉鴻兆漸漸緩過勁來,將鐵盒放在腿上,小心翼翼地打開。
暗紅色的絨布映入眼簾,賬目冊、合作協議、人員名單,還有那張模糊的紙條,都完好無損。
他拿起紙條,遞給魏墨池:“魏先生,你看這個。”
魏墨池接過紙條,借著車內的燈光仔細查看。
“城西老碼頭三號倉庫……”
他輕聲念出上面的字跡,眉頭緊鎖,“等安全了,我們派人去這個地址查查看。”
車子駛入一處隱蔽的別墅,這里是魏墨池提前安排好的安全屋。
幾人下車,走進別墅,保鏢們立刻分散開來,嚴密警戒。
客廳里,燈光柔和,葉鴻兆將鐵盒放在茶幾上,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從潛入老宅到找到鐵盒,再到遭遇襲擊、驚險撤離,這短短幾個小時,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
“喝點水,壓壓驚。”
葉霜遞給她一杯溫水。
葉鴻兆接過水杯,一飲而盡,溫熱的水順著喉嚨流下,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。
“謝謝。”
他抬頭看向葉霜,眼神復雜,“小霜,以前……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葉霜有些晃神。
她知道今晚葉鴻兆經歷了怎樣的危險。
可他對她這些年以來的冷漠和忽視,不是這一句“對不起”就能讓她冰釋前嫌的。
見葉霜沒說話,葉鴻兆眼神暗了暗,不由苦笑。
魏墨池坐在一旁,看了眼葉鴻兆,想到他曾經對葉霜做過的那些事,搖了搖頭。
拿起賬目冊,仔細翻閱起來。
當他看到二十年前,葉氏和秦岳每一筆非法交易的記錄都清晰可見時,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。
“難道,葉霜母親的死,真的有葉振宏參與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