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挽檸偷盜國家機密?
聽見辦案人員的話,陸知箋瞳孔驟縮,臉上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凈,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“這不可能,蘇挽檸不是這樣的人,你們一定是搞錯了!”
他和蘇挽檸認識這么多年,他對她再了解不過,她怎么可能有膽子做這樣的事?
“陸先生,蘇挽檸的事證據確鑿。”
辦案人員看向陸知箋,“你也別緊張,如果這事和你無關,我們是不會把你怎么樣的。”
只是這件案子,上面的意思得抓典型,恐怕會公開,到時候肯定對陸氏有影響。
“對了,這件案子還涉及你母親陳蕓女士,我們已經派人去陸家老宅帶她過來了。”
“什么?”
他抬頭,滿眼不敢置信。
“這事怎么會和我母親有關?”
辦案人員看著他的神色不似作假,知道他恐怕是被陳蕓瞞在了鼓里,將剛剛在觀察室聽到的錄音告訴了他。
陸知箋聽后,有一瞬間的茫然,“你說,我母親和蘇挽檸聯手想盜取數據?”
“就連我爺爺也是蘇挽檸害死的,而且這事我母親也知道?”
那母親當時為什么會說是葉霜害了爺爺?
是因為她和蘇挽檸達成了某種協議?
想到陸老爺子在icu的那幾天,陳蕓一直說是葉霜害了陸老爺子,甚至攛掇著讓他報警,一股涼意,至腳底蔓延至全身。
所以母親是在明知道葉霜是無辜的情況下,讓他報警的?
為什么?
她為什么要這么做?
一時間,陸知箋思緒紛雜,抬頭去看葉霜,卻見她一臉平靜,仿佛早就知道了般。
“你一直都知道?”
葉霜對上陸知箋通紅的雙眼,點頭,語氣平靜,“嗯。”
“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!”
陸知箋忍不住發出一聲嘶吼,“你如果早說……”
他就可以早做準備,不至于會鬧到如今這般不了收場的地步!
“我說過的。”
葉霜直視著他的雙眼,不躲不閃:“我早就說過的,陸知箋。”
“我說蘇挽檸有問題,啟星不能和埃克斯合作,你不信,讓陳司令給我們施壓。”
“我說爺爺不是我害死的,你不信,報警,威脅我,如果堅持離婚,就送我進去。”
“歸根結底,還是你不信我,今天的一切,你咎由自取。”
“至于陳蕓和蘇挽檸的事,”葉霜頓了頓,“他倆沒成功,我也沒有和你說的必要。”
陸知箋的脊背,一點點彎了下去,高大的身軀此刻顯出幾分頹喪之氣。
“小霜,好了嗎?”
審訊室的門被敲響,魏墨池推開門,探出頭,看了過來。
“嗯。”
葉霜抬腳,向著魏墨池走去,“又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
魏墨池笑了笑,上前一步,扶住腳步明顯發虛的葉霜。
陸知箋的視線落在魏墨池扶住葉霜手臂的手上,腦海中一直回蕩著,葉霜剛剛那句“沒有更說的必要”,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了上來,壓過了僅剩的理智。
“魏墨池,放開她,葉霜是我的妻子,輪不到你在這里惺惺作態!”
魏墨池斜睨著陸知箋,“你看不出來,她快要撐不住了嗎?”
葉霜回頭看了陸知箋的一眼,眼中沒有絲毫波瀾,甚至連一絲恨意都沒有。
她渾身疲軟的厲害,確實快要撐不住了。
“葉霜!”
被葉霜眼底的漠然刺痛,嘶吼道:“我倆還沒離婚,你別忘了陸慕白還等著你去救,你現在這樣像什么樣?”
說著,他抬腳就向兩人走去。
“陸先生,你現在還不能離開。”
辦案人員上前一步,攔在陸知箋身前,陸知箋,翻了個白眼。
這男人是看不到葉霜已經快要脫力了嗎?還在這里計較,她和魏墨池之間的事。
他在算計自己妻子給別的女人代孕的時候,怎么不計較?
魏墨池回頭看了眼陸知箋,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
葉霜沒有再看陸知箋一眼,輕輕點了點頭,任由魏墨池扶著自己走出了審訊室。
-
陸家老宅。
陳蕓看著眼前的證件,渾身僵硬。
“陸夫人,事情剛剛我已經和你說了,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國安局的人收起證件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“我怎么可能會偷盜國家機密!”
陳蕓反應過來,向后退了一步,眼中滿是慌亂。
她怎么也想不到蘇挽檸讓她放進葉霜衣兜里的小黑盒子,竟然是個傳輸設備!
更沒想到,自己不過就做了這么一件事,就會被牽扯進去!
她看向管家,厲聲喝道:“還愣著做什么,把他們趕出去,我才不要去什么國安局!”
“再說了,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,那東西是我放進葉霜衣兜里的?”
“說不定就是葉霜為了脫罪,故意往我身上扯的!”
“知道她是我陸家兒媳婦的人,都知道我和她不和!”
國安局的人扯了扯嘴角,將陳蕓圍了起來,“陸太太,我剛剛可沒說是因為你放了東西在葉霜衣兜里。”
“既然你都自己承認了,就跟我們回去好好交代清楚吧!”
為首那人看了眼一旁的管家,“都到現在這副境地了,沒人能救得了你。”
說罷,也不顧陳云霞掙扎,一人握著她一只胳膊,強行將人拖上了車。
等到了國安局,陳蕓已渾身無力,雙腳發軟,幾乎是被人架著從車上拖下來的。
幾人走進國安局,剛好碰到魏墨池扶著葉霜走了出來。
為首那人,之前和魏墨池合作抓捕過那名埃克斯的高層,擦肩而過之時,兩人互相點了點頭,算是打招呼。
陳蕓反應過來,看了過去,見到葉霜,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,拼命扭動著身體,朝著葉霜的方向,喊道:“葉霜!救我!”
“我不知道那小盒子是什么東西,更不知道蘇挽檸竟然是間諜!”
“我知道錯了,我以后再也不針對你了,你幫我求求情。”
“小白還一個人在老宅呢,你不可能不管他吧?!”
陳蕓以為,提起陸慕白,葉霜就算再不喜她,也會看在陸慕白的面子上,幫這個忙。
可沒想到,葉霜腳步沒有一絲停頓,就連眼神都沒給一個,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呼喊般,任由魏墨池攙扶著,走出了國安局大門。
魏墨池倒是回頭看了陳蕓,一眼,那一眼,包含了太多情緒,讓陳蕓心頭一跳。
只覺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么,一時間是覺得心慌不已。
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,陳蕓被辦案人員帶進了陸知箋所在的審訊室。
此時,陸知箋已經經歷過了一次審訊,審訊人員,拿著他的口供,去了蘇挽檸所在的那間審訊室。
見到陳蕓被兩名辦案人員,拖進來,放到椅子上,陸知箋先是一愣,緊接著又仿佛什么都沒發生般,低下了頭。
“阿知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,他們為什么要把我帶到這兒來?是不是你做了什么?”
陸知箋緩緩抬起頭,眼中布滿了紅血絲,死死地盯著陳蕓,“媽,爺爺是不是被蘇挽擰害死的?”
“你是不是幫著蘇挽檸在葉霜口袋里放了東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