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家伙!暮色微光下,只見三條漢子宛如鐵塔金剛,銅色的皮膚下,塊壘般的肌肉虬結隆起,胸膛寬闊,胳膊粗壯得堪比尋常人的大腿。
更引人注目的是,三人從胸口到臂膀,竟都生著濃密的胸毛汗毛,隨著呼吸微微起伏,那股子原始的、充滿力量的野性氣息撲面而來,混合著手中殺豬刀的凜冽寒光,威懾力十足!
那形象……王明遠腦海里莫名閃過“鐘馗”之類的畫像,煞氣沖天,百邪莫近!
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雖然也算結實但絕無此等夸張規模的胸膛,嘴角不由微微抽動了一下。
這祖傳的體格……還真是偏心啊!
三人各自從籃子里提出一只最雄壯的大公雞,手法干脆利落,捏住雞頭,刀光一閃,雞頸鮮血瞬間噴涌而出!
熱騰騰的雞血濺落在準備好的黃紙上,迅速暈開一片刺目的紅。
王金寶低喝一聲:“開工!”
三人立刻動了起來,王大牛一馬當先,大步就朝著傳聞中鬧鬼最兇的后院走去。
他腳步沉重,踏在地上咚咚作響,手中殺豬刀隨意揮舞,刀鋒破空,發出“嗚嗚”的輕響,沾血的黃紙被拋灑開來,落在墻角、廊下。
王明遠根據安排,提著祖傳的殺豬刀,在堂屋正中間站著。
院子里,不時傳來父兄侄三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,以及他們刻意壓低的、帶著某種古老韻律的吆喝聲,像是在驅趕什么,又像是在宣告主權。
空氣中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和紙錢焚燒特有的焦糊味。
王明遠看著這充滿原始力量感和民俗意味的一幕,不知怎的,腦子里竟不合時宜地自動配上了一段前世偶然聽過的、極具魔性的旋律和唱詞:“日落西山黑了天,關上城門上上栓,十家倒有九家鎖,就有一家門沒關……”
他趕緊晃晃頭,把這詭異的音樂從腦海中甩出去。
三人將前后院、各個角落都走了一遍,灑了雞血,燒了黃紙,刀鋒在空氣中劈砍劃動,發出“嗚嗚”的破風聲。
約莫半個時辰后,王大牛抹了把額上的汗,喘了口氣:“看樣子,干凈得很!啥也沒有!”
狗娃在一旁咂了咂嘴,帶著失望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還以為能見識見識呢,白瞎我這么認真準備了……”
就在這時,前院大門忽然被人“砰砰砰”地敲響了,聲音又急又響,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“誰啊?”王大牛嗓門洪亮地應了一聲,下意識地就提著還在滴血的殺豬刀,赤著上身大步走去開門。
門閂拉開,大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。
門外,站著七八個歪戴帽子、斜瞪眼、流里流氣的漢子,一看就是街面上的潑皮混混。
為首一個三角眼的,本來臉上還帶著慣有的囂張和憊懶,正準備按收錢辦事的主顧要求,先嚷嚷幾句話嚇唬嚇唬人,看看能不能把這家人唬走。
可門一開,他所有準備好的臺詞瞬間卡在了喉嚨里,眼睛猛地瞪圓了!
暮色昏暗,但院內燃燒紙錢的火光尚未完全熄滅,跳躍的光線清晰地照亮了門內的景象:三個幾乎一模一樣、筋肉虬結、滿身黑毛的彪形大漢,精赤著上身,胸口還有疑似血跡的暗紅痕跡,每人手里都提著一把明晃晃、沾著血的巨大殺豬刀!
六只銅鈴大的眼睛正齊刷刷地盯著他,那眼神……仿佛在看砧板上的一塊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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