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然是江元勤。
而就在他身旁,還跟了一名郎中模樣的中年男人。
兩人不知交談了什么,只見江元勤猛然一腳踹出,直接將那郎中踹翻在地。
“廢物,連一個風寒都解決不了,你開什么醫館,治什么病!”
那郎中掙扎著爬將起來,連連彎腰:“江公子,老夫人患的真不是普通風寒,我韋方行醫三十載,從未見過此病,還望見諒……”
一番解釋,可誰知只換來江元勤面色一冷。
二甲進士竟又抬起一腳,再次將其踹翻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治不好,就拆了你的破醫館!”
遠遠看著這一幕,江云帆不禁皺眉。
看來這江元勤行惡的本領,比起以前是明顯見長了。
然而他正想著是否要正面硬闖江府,卻聽坐在身后的江瀅一聲驚呼:“是韋大夫!”
“韋大夫?”
“哥,當初你被杖責之后身受重傷,我跑遍城內所有醫館沒人敢救,最后只有韋大夫答應把你留在醫館,還治好了你的傷!”
聽到這話,江云帆頓時眉頭一擰。
一些模糊粗淺的記憶,在腦海里逐漸浮現出來。
原主對這位韋大夫其實也有一些印象,早在其孩童時代,經常傷風感冒,平常郎中的診斷很難見效,基本就應這韋大夫,兩副藥就病除。
關鍵是在于,他在城南開了一家醫館,看病收費卻極低,就賺個藥材錢。
故而連番受到同行打壓,生意愈下。
三個月前,原主是被江老爺子打出家門的。
江家可是凌州城幾百年的老家族,就連州府官吏都要禮讓三分,附近醫館聽聞消息,哪個敢治?
這韋大夫也是勇氣可嘉,接納了江云帆,不說得罪老爺子,至少一心想讓原主消失的長房江宏一脈,鐵定是恨死他了。
江云帆現在想來,這得是真救命恩人啊!
倒不是什么有恩必報,只是見不得壞人作妖,好人挨刀。
再次扭頭看去,江云帆發現為韋方此刻正佝僂著身體,朝江元勤連鞠了三個躬,隨后苦著一張臉,一瘸一拐地走入江府對面的街巷。
“走,攔人!”
江云帆果斷拉滿電動車馬力,抄了旁邊的捷徑,朝那街巷疾馳而去……
韋方本就腿腳不便,自是行動緩慢。
江云帆本以為他跛著腳走路,是因為剛才江元勤下手太重給傷了。待追上時才發現,他的左腿有些扭曲,像是本就有殘疾在身。
“韋大夫,別來無恙啊?”
“嗡嗡嗡”的電機運轉聲突然出現在身后,韋方頓時被嚇得身體一蹦,連忙轉過身來。
看清來人模樣,他一張臉又驚又疑:“是……三少爺?”
“三少爺,你身體都好了?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!”
確認是江云帆后,韋方臉上的驚疑,立馬變成了激動。
江云帆則微微一笑,抱拳道:“當日不辭而別,還望見諒,另外……多謝韋大夫仗義相救!”
他腦子里比較清晰的記憶,就是穿越之后,蘇醒在那間破爛醫館里。
融合原主的記憶,發現挨打的畫面歷歷在目。
斟酌之下,還是選擇立刻離開凌州。
“三公子不必謝我。”韋方一臉慘笑道,“當年要不是二夫人賞我口飯吃,又幫我開了那醫館,我估計早就死了。”
二夫人,自然是指原主的生母。
江云帆沒想到這韋大夫救他,原來也是為了報恩。
“那我就不與你多客套了,敢問韋大夫,方才在江府可是為祖母診病?”
“唉……”
韋方點點頭,嘴上卻郁悶嘆息,“確實是為老夫人診病,只奈何我才疏學淺,束手無策啊!”
“能否說說具體癥況?”
韋方抬眼看了看江云帆,又看了看遠處的江宅大門,這才意識到,三少爺如今的情況,是進不了江家的。
他連忙湊近一步,壓低聲音道:“老夫人高熱不退,全身盜汗。冷敷熱貼捂汗所有的方法都試過了,完全不起作用,再這樣持續下去,情況恐怕會越加危機!”
“那要怎么辦?”
這時江瀅已經從電動車上下來了,聽到這話后頓時眼眶通紅。
江云帆倒還保持著冷靜,他又詢問了一些細節,基本確定高燒的程度。
“韋大夫,我目前不便回府,能否請你幫我把這特效藥帶進去,喂祖母服下。”
“特效藥?”
韋方一臉茫然。
他行醫數十載,見過藥材千萬種,還從未聽說過哪一味叫做“特效藥”。
迷茫的眼神看向江云帆,卻見三少爺伸手從懷里一掏,竟掏出一個巴掌大、印有奇怪圖案的方形小匣子。那匣子不知是由何物所制,倒是能看出質地柔軟,不似布匹,不似木材,倒像是又厚又硬的紙張。
不僅是韋方,旁邊的江瀅,以及身后全程沉默的墨羽,此刻都把目光匯聚過來。
只見江云帆手指一扣,便將那小匣子自一側打開。
隨后又從中抽出一塊似銀似鐵的板子,“啪”的一聲將其一捏——
只見一顆半紅半白,光澤有度,形似豆子又比豆子更長的小東西,從那板子中彈跳而起。
江云帆伸手抓住,隨即又從小匣子里扯出一張寫滿密文的紙,將其裹入紙中,遞給韋方。
“這……三少爺,這究竟是什么東西?”
“此物名為——布洛芬膠囊!”江云帆一臉正色。
“……”
離大奇了!
韋方完全不知所措,他還從來不知道,居然有長這樣子的藥,還叫個念都念不通的名字。
這時墨羽也覺得無趣,索性把頭轉向一邊。
倒是江瀅則滿心擔憂:“哥,這個特什么藥,真能有用嗎?”
“當然!”
江少爺一臉正色,目光看向韋方,“合溫水將此物服下,只需再休息一炷香的時間,體熱即退。”
“一炷香?”
“這怎么可能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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