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梯之上。
林北望著顧蘇弦跌落的方向,咬了咬牙,眼中多了一層壓抑。
變故來的太快,他根本沒有顧及的時間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蘇弦跌入云霧。
雖說這是顧蘇弦的失誤,但多少也令林北的心中有幾分影響。
這般局面,誰也不想看到。
不知跌入這云霧深淵之中會有什么后果,但眼下他們能做的,只有繼續前進。
跳下去找顧蘇弦,太過莽撞,并不可取。
青云梯是出自池瀾之手,應該不會留下什么陰毒的手段,想來顧蘇弦現在的處境,應該不至于危及到性命。
“你感覺怎么樣?”
林北收回目光,看向了微有驚慌的寒歌。
寒歌聞聲,抿了抿嘴唇,搖頭道:“我沒事....但是顧蘇弦他....”
“我們現在只有走出這里,才能商議對策。”林北搖了搖頭,沉聲道:“貿然下去,后果說不定會更加嚴重。”
寒歌沉默片刻,也是認同了林北的話。
看著周身翻騰的濃郁云霧,她心中沒來由的多了幾分對她自己的擔心。
顧蘇弦和她的實力十分接近,論起天資,也不差她分毫。
就連他都落了下去,那接下來,說不定她也會重蹈覆轍。
寒歌本來也有自信,但變故來的太快,對她的影響是最大的,她又怎能不動搖。
林北微微皺眉,隱約間也是看出來了寒歌猙獰面具之下掩蓋著的神態變化。
“害怕了?”他對著寒歌挑起一抹微笑。
“若是擔心失敗,那就拿出伐天金印,現在就離場吧。”
寒歌聞聲,愣了楞,旋即便是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:“不可能。”
她的背后還有著宗門的榮譽,不到最后一刻,她絕不會自己放棄。
“這才像個男人。”林北聞聲,淡淡一笑。
他單手引動雄渾空間之力,而后一掌劈下,令身下臺階上扭曲的空間都被生生排開,露出一道不大的空間裂縫。
“別婆婆媽媽的了,上來,和我一起走。”
林北對著寒歌伸出了手。
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,他必須要保持冷靜才能從這里走出去。
若是他都因為這變故而亂了心情,那還不如早點帶著寒歌退出伐天戰場。
寒歌眨了眨眼睛,心中的壓抑也是在林北這般模樣之下舒展開來了不少。
她無奈的甩了甩頭,隨后小心的連踏兩層臺階,來到了林北的身側。
稍稍猶豫之后,寒歌還是抓住了他的手。
雙掌交接,林北如握脂玉,溫潤柔滑。
“手倒是挺細的。”他隨意掃了一眼寒歌的手,調侃了一句,并未多想。
但這一句話,卻令寒歌的小臉之上染上了一層淡淡嫣紅。
若不是有猙獰面具遮掩,那就要被暴露在林北的視線之內了。
“跟好我。”
林北望著前方的四十多層灰白石臺,輕聲道。
寒歌點了點頭,目光也是逐漸堅定了下來。
“走!”
林北單手遙遙一揮,雄渾的空間之力如同風暴一般席卷而起,對著前方的扭曲空間狠狠劈下,勢不可當。
空間之力撕裂間,林北拉著寒歌,一步一步的沿著那灰白石臺,緩慢的接近著終點所在。
帶著寒歌前行,對他的速度影響很大,但勝在安全。
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他也來得及挽救,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。
寒歌跟在林北的身邊,感受著掌心之間緊握的溫度,不知為何,原本還懸著的心,緩緩平靜了下來。
雖然是走在這一條危機四伏的路上,但她卻已經沒了多少懼意,心中很是寧靜。
寒歌抬起頭來,眼睛的余光輕輕看著身側的林北,有一抹漣漪輕盈
蕩過。
....
伐天戰場之外。
金臺上的五人,很快就是從顧蘇弦的口中,了解到了林北的進度。
五人的臉上,多多少少都帶上了幾分訝異。
在他們看來,林北不過只是一個新晉的玄仙高手,在空間法則領悟一道上,不可能涉及太過深入。
雖然幾人多少都有點期待林北能通過青云梯,但客觀來講,林北的極限,應該不過五六十層左右。
但現在看來,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。
這才短短的幾個時辰時間,林北竟然已經帶著兩個人走到了第五十一層。
“看來,我們都小看這個名叫林北的少年了。”
楊飛寒把玩著手中的茶杯,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。
他們可沒想到,林北的進度會這么快,而且還是在帶著兩個人的情況下。
在他們預想之中,現在的林北最多來到二三十層,也是因此,看到顧蘇弦最先退出,顧浪的眼中才有幾分失望。
不過現在,他們的想法卻都被推翻了。
“如此速度,說明他尚有余力。”上官鎮海摸了摸下巴,聲音微沉:“不過...想要闖過去,依舊有著不少的難度。”
顧浪點了點頭,看了池瀾一眼。
畢竟布置青云梯的是池瀾,后面的空間之力壓迫,恐怕不是林北這個少年所能消受的了的。
除非,有奇跡出現。
就是不知這個少年,能否再度逆轉局面,帶給他們一個新的驚喜了。
“不過我更好奇,他究竟是怎么掌握這么高的空間法則領悟的。”林正o垂頭思索,緩緩開口。
他們身為這太古大陸之上的至強者,每一人在法則之力上的造詣都不低。
所以他們也很清楚,法則之力的領悟,只有一點一點的堆砌才能見到成效,并無天資只說。
而林北僅僅這個年齡,就對空間法則的領悟有了如此程度的深入,著實是令人無法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