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漸沉。
江新城心緒沉重的走回他的房間之內,站在床邊看著傍晚之時天色,神色久久不能舒展開來。
那影閣刺客和羅家家主的交談,一直在他的腦海之內揮之不去,令他越的想要弄清楚林北的身份。
也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,一道平淡的聲音,突然在他身后傳來。
“看的著么入迷,要不要來一杯酒水助助興?”
“什么人?”
江新城渾然一驚,迅的轉過頭來,一眼就是看到了林北。
此時的林北,正旁若無人的坐在他房間之內的桌邊,拿著一個造型頗為奇異,透體翠綠,形狀細長的酒壺,倒了一杯酒水。
“林.......”
江新城見到林北,卻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雖然他沒有關上房間的房門,但是能悄無聲息的走進來而不驚動他,這簡直就是不可能會的事情。
若是此時的林北不是拿著酒壺倒酒,而是拿著一把刀站在他的身后,他現在的命甚至都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沒了。
“不用拘謹,喝酒么?”
林北端起來酒杯,對著江新城微微一笑。
江新城之所以沒有現他,一是他卻是隱藏了氣息,二就是之前的江新城心事太重,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周身的環境上,注意不到他,也在情理之中。
江新城警惕的看著林北的酒杯,搖了搖頭,仿佛那酒里面有毒一般。
林北見此,倒也沒有強求。
“蓁兒和我說了,你之前來找過我。”他眼簾低垂,淡淡開口。
“所以你這是想來解釋,還是來興師問罪?”
江新城咬了咬牙,深吸一口氣反問道。
“不。”林北輕輕搖了搖頭:“我這一次來,是想告訴你,我卻是不是乾虛宮的弟子。”
“什么?”江新城聞,臉色頓時就又是一變,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北,沒想到他會這么大方的承認他并非乾虛宮弟子。
“自始至終,我都沒有說過我來自乾虛宮,所謂的乾虛宮弟子,不過是你們的猜測罷了。”
林北繼續淡淡道。
江新城一時啞然。
確實,林北自始至終,都沒有說過他是乾虛宮弟子。
不過很快,江新城就回過神來,冷聲道:“可你用出來了青玄劍訣。”
“你應該清楚,偷學青玄劍訣的后果。”
“清楚,但他們還找不到我的頭上。”林北淡淡一笑。
“算不到你頭上?”江新城眉頭擰起,看著眼前的林北,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。
乾虛宮可是太古大6四大宗門之一,有史以來,未曾放過一個偷學過青玄劍訣的修士。
即便是玄仙高手,都曾有隕落在乾虛宮之下的記錄。
林北究竟是哪里來的膽量,能說出來這樣一番話?
“因為我的地位,遠在他們之上。”
林北輕輕抿下來一口酒水,淡淡說道。
“你在說什么胡話。”江新城冷冷的看著林北,臉上的神色也是在無形之中,變得頗為難看。
他不管林北的真正身份是什么,但是林北這樣的態度,遲早會為江家招來禍患。
如今他能做得,就是讓林北遠遠的離開江家。
江新城心中堅定了驅逐林北的想法。
但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,林北卻站起身來,將另一杯酒遞給了江新城。
“我是不是在說胡話,你日后自然會知道。”
“不過現在,我希望你能告訴我,有關于我的論,你是在哪里聽來的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來到了江新城的面前。
江新城聞,臉色頓時就是一沉:“我憑什么要告訴你?”
現在林北留在江家之內就是一個麻煩,他驅趕林北還來不及,怎么可能配合他。
林北聞,轉過頭來,
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的打量著眼前的江新城。
“如果換做站在這里的是你父親,江家大家主,或者二家主,都會做出來和你相反的態度以及決定。”
“不管站在這里的是誰,只要是江家之人,都不歡迎一個偷學乾虛宮頂級劍法的人成為江家的供奉。”
“不。”林北搖了搖頭。
“你們現在的江家,就像是一團剛剛披上金玉的敗絮,這一層金玉,是由我為你們所帶來。”
“若是你們想親手撕破著一層金玉,那就是自己將自己推入深淵之內。”
他的話音平淡,但卻一語中的,讓原本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江新城,身形微微一顫。
他之前卻是是為江家所想,但卻只注意到了林北所帶來的危險。
一旦江家親手將林北推出去,那么江家所面對的,就將是個個虎視眈眈的家族的蠶食。
畢竟現在的江家,是靠著一個可以擊敗九劫金仙的絕世天才所撐起來的。
就算現在他們有著傳送陣掌控權在手,沒了林北,那些向著他們江家示好的人,也就會在下一次傳送陣掌控權易主之后,紛紛離開了。
因為現在的江家,沒有一絲值得別人所灌注的潛力。
在林北的指點之下,江新城緊緊的攥起來了手掌,心中完全沒了主意。
驅逐林北,江家的地位會一落千丈,最終逐漸消亡。
而若是不驅逐林北,那一旦日后林北的消息暴露出去,那江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。
看著陷入沉默的江新城,林北再次喝了一口酒水。
“你不用將事情想的太過復雜,你江家的展,我不會干涉太多,也不會讓我的事情,來波及你們。”
“至于你聽來的那些謠,想要處理,也簡單很,直接封住最初散播謠之人的嘴就夠了。”
林北的姿態十分隨意,似乎并沒有將這一件足以威脅到他性命的事情放在眼中。
只是江新城聽到這里,卻搖了搖頭,平淡道:“不,你封不住他們的嘴的。”
“這條有關于你的消息,是我在偶然間從一個影閣刺客,以及羅家家主的交談之中聽到的,沒想到居然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