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云飛,以及那四名富家少爺的身份,場上這些港島名流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洛云飛的身份不用多說,洛家少爺,整個港島上流社會的人,都很清楚。
那名最開口罵出聲來的公子哥,背后是港島上一名建材集團,市值數百億,聲名顯赫。
另一人家中的父母皆是港島高管,手握實權,不知道是多少企業家都要巴結的對象。
至于另外兩位。
一位是娛樂行業大亨家少爺,另一位消息靈通的,背后則是涉獵港島上灰色地帶的一方巨擘。
這幾位公子哥,隨便拿出來一個,背景都不容小覷,十分尊崇。
而如今這四人,似乎被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常的小子,以一個羞辱人的姿態,給潑了一身紅酒?
原本都在相互交談的宴會場上,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。
所有人都轉頭詫異的看著那邊的場上,瞪大了眼睛。
那個潑紅酒的小子,什么來頭?
他面前的五人,可以說都是港島上有名的少爺了,這他都能下得去手?
況且這幾個人的長輩,可是都在這聚會之上呢。
見到他們身上被潑了酒,這五人家中的長輩都是走了出來,眉頭緊鎖,臉色十分的不好看。
那建材集團家的來人,是他們集團的董事長,也是那個公子哥的父親。
他一身名貴定制西裝,單單這一身衣服,就不下百萬。
權貴家的少爺來人也是他的父親,面容睿智,舉手投足間,透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息。
那家中經營娛樂產業的公子哥家中來人則是他的大伯,一個身材肥胖,但是雙眼中卻閃爍著狡詐精光的男子。
至于那個消息靈通的公子哥,來人則是他父親的第二把手,臉上留著一道猙獰槍疤,身板壯碩,十分嚇人。
這四人一同站了出來,向著林北那邊走了過去。
洛政綱見到這一幕,也是眉頭一擰,排開眾人,走了過去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洛政綱走上前來,目光掃過林北和洛云飛幾人,冷聲問道。
那四人的長輩見到洛政綱走了上來,雖然臉色不好看,但還是給足了洛政綱的面子,沒有開口質問。
他們可都是立在港島頂尖的大人物,即便是他們的子侄在這里遭到了羞辱,那也是關乎到他們的面子。
這幾人看著林北淡然的模樣,皆是面色不善,黑如鍋底。
“爺爺。”洛云飛抹了一把臉上的紅酒,禮貌的鞠了一個躬。
而后,他就是指著林北,控訴起來了林北的罪行。
“這位兄弟,我在演唱會上和他有一面之緣,如今在宴會上見到他,也是覺得是有緣分,所以便帶著這幾位兄弟一起來找他喝一杯酒。”
“但是卻沒想到他不僅將我們無視了去,更是轉身一杯紅酒潑到了我們的身上。”
“飛少說的沒錯,這小子簡直皆是有毛病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進到這會場里來的。”那一名家中經營娛樂產業的少爺立刻出聲。
“嗯,這確實沒什么好說的,飛少并沒有做什么不妥的舉動。”那黑道巨擘的公子哥也是點了點頭。
他目光落在林北的身上:“反倒是這位,一不合就是一杯紅酒直接潑過來,莫不是當我們在場的諸位,都沒有身份不成?”
他這一句話,如刀似箭,直接將仇恨完全的引到了林北的身上。
整個場上的人在這一刻都是皺起來了眉頭。
洛政綱目光凝聚,在林北的身上打量了幾遍。
現在的林北,不管他究竟做了什么,已經完全成為了眾矢之的,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。
那四名少爺家中的長輩,臉色也徹底的難看了下來。
若不是洛政綱還沒有出聲,他們早就指著林北的臉呵斥不止了。
玲姨也在圍觀的人之中。
她遠遠的看著這一幕,臉上露出來了幾分好笑的神色。
以林北目中無人的性格,現在的他能逃掉?
“這位小兄弟,面對我孫兒還有這四位少爺所說的話,你有什么想說的么?”
洛政綱直視林北,出聲問道。
林北輕聲一笑:“我說他們說的是假的,你信嗎?”
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這幾人自導自演而已,他們這么做也只是為了栽贓林北。
“胡說八道!”那個臉上有著槍疤的男子忍不住的冷喝出聲,怒視林北:“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你還準備滿口胡?”
“閉上你的嘴,我沒有和你說話。”林北掃過那槍疤男子,淡淡道。
“你說什么?”槍疤男子臉色一冷,深處蒲扇般的大手,就要抓住林北的衣領。
“等一下。”洛政綱出打斷了槍疤男子。
他看著林北,瞇了瞇眼睛:“既然你說我孫兒他們說的是假的,那年輕人,你能拿出來證據么?”
“不需要證據。”林北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他們幾個,連入我眼的資格都沒有,我又怎么會往這幾人身上潑紅酒。”
林北的這一番話落下,讓洛云飛幾人都是露出來了難以置信的神情。
都到了這個時候了,林北不服軟喊冤也就罷了,現在來這么一番話,不就是火上澆油么?
“不知死活。”洛云飛冷笑。
場上的其他名流權貴,也在這一刻盡數的將目光轉向林北,目光不善。
“好大的口氣!”那高官男子冷笑一聲:“你是什么身份,誰給你的底氣說出這番話來?”
“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怎么進來的?”那建筑集團總裁也是忍不住的出聲問道。
洛政綱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,籠罩上了一層冰霜。
狂妄,狂妄至極!
這是林北帶給他的第一印象。
在這般印象之下,即便是洛政綱,都難以對林北
生出來什么好感。
“年輕人,我希望你能放清楚你自己的姿態,知道你再跟誰說話。”
“如今在場的都是這港島之上的名流人士,便是我,都不敢以你這般口吻說話,你又是哪來的膽子?”
洛政綱沉著臉,緩緩出聲說道。
“呵。”林北聞,搖頭輕笑:“不好意思,該放低姿態的是你們。”
“在我的眼里,你們和他們并沒有什么區別。”林北指了指洛云飛幾人。
“若是你們能做好姿態,我也不介意提攜你們一下。”
林北話音落下,眾皆嘩然。
“小子,你說什么?”那建筑集團的總裁直接一步邁到了林北的面前,臉色陰沉。
“混賬,我看你是故意想來砸場子吧?”槍疤男也是臉色一黑。
玲姨遠遠的看著這一幕,失望之極的嘆了一口氣。
這個林北當初在和她對話的時候,就是這般姿態。
如今這場上站著的,可是整個港島之上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們,豈是林北可以隨意蔑視的?
他這么做,就是自己找死。
洛政綱也完全沒有想到林北會口出狂,神色漸冷:“這位小兄弟,你要知道,有些話可不能亂說,小心禍從口出!”
也在這全場所有人都對林北投去不知死活的目光之時,換上禮服的程詩璇從門口走了進來。
她一身米白色的露肩百褶長裙,寬大的黑色綁帶系在腰間,襯托出盈盈一握的纖腰的同時,也垂落在了裙擺之上,典雅而莊重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程詩璇走到場上,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后排,有些疑惑。
她的目光向著后排望去,一眼就看見了被眾人圍住的林北。
程詩璇頓時心中就是一緊。
她先前還一直在擔心林北來還是不來,卻沒想到居然是在這般情況下見到林北。
“程小姐?”洛政綱回過頭來,發現了走過來的程詩璇。
“發生什么了?你們把他圍住干什么?”程詩璇皺了皺眉,看著周遭凝重的氣氛,出聲問道。
“程小姐,這人是你的朋友?”洛政綱皺眉問道。
“對啊,他是我邀請來的。”程詩璇點了點頭。
聽到程詩璇這一句話,場上那些人的臉色都是變了幾變。
“哼,就算是程小姐邀請來的又如何?”槍疤男子冷哼一聲,冷眼看向林北:“莫不是他真以為有程小姐邀請,就能蔑視我們場上諸多港島名流了?”
“沒錯。”建筑集團總裁也是點了點頭:“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,不給他點教訓,還真以為無人治得了他?”
“到底怎么了?”程詩璇看這眼前這一幕,心中咯噔一聲,也是看出來了不妥。
“程小姐,你邀請來的這位朋友不僅破了我孫兒幾人一身紅酒,更是口出狂,蔑視滿堂港島名流。”
洛政綱緩緩開口。
程詩璇直接捂住了小嘴,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林北。
就是林北擁有著重創武師中期高手的實力,也不可能做出這般事情來吧?
她看著林北淡然站在場上的模樣,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。
現在事情都這么嚴重了,林北怎么還是這樣一幅態度?
“這件事情應該是有誤會吧?”程詩璇回過神來,秀眉收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