紛揚而起的齏粉逐漸散去,整個場上,除了噼里啪啦的碎石落地聲,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說話。
此時的洞穴深處,原本寬闊刻著聚靈陣的地面,已經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紋,碎成了無數塊。
一條漆黑的粗壯蛇身蜿蜒在地面上,無力的伸展抽搐著。
而在林北的掌下,那堪比常人軀干大小的巨大蛇頭,此時已經深深地嵌入了地下,周遭的地面都被砸的紛紛凸起,碎石亂崩。
黑色的血盆大口此時扭著,巨大的鼻孔里血流如注,猩紅的豎瞳怒睜,但已經沒了半點神采,顯然已經死了。
武學,可以將龐大的靈氣打入體內,將脆弱的體內摧枯拉朽般盡數破壞。
而武技,則只能傷于表面。
黑蛇有著堪比金鐵的鱗甲,尋常武技,肯定無可奈何,這也是木方想扔下幾個人當誘餌,然后盡快逃跑,不敢與之敵對的原因。
但是林北不同。
一招破風掌,就是武師都可以橫殺當場,更不用說是一個未通靈智的畜生。
這些,自然也是抱樸子在為林北講解之后,林北才有出手對付黑蛇的把握。
林北靜靜的站在場中,面色一往如常。
但是他的心中,也在為破風掌的威力而感到暗暗心驚。
至于木方,秦子陽,馮瑤,此刻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場上的一切,腦袋里面一片空白。
秦子陽看到黑蛇眼睛里面沒有了神采之后,臉上的肌肉瞬間就抽動了起來,膽戰心驚。
這條黑蛇,可是連木方這個武師初期巔峰的高手,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啊。
他和馮瑤,兩個武者后期的聯手,也只能窮于應付,慌忙逃竄,而林北這一巴掌下去,黑蛇就死了?
秦子陽如遭雷擊,說不出話來。
馮瑤更是美目閃爍,倒吸冷氣。
先前她都以為林北要被黑蛇吃掉了,但是林北卻直接轉手將黑蛇拍死了,這得要多大的力道?
恐怕這單純地力道,就是武師都比不上了。
林北才多大啊...
馮瑤心情復雜。
而木方,則瞪圓了眼睛,蹬蹬蹬后退了數步,看著身板清瘦,身著迷彩的林北站在那里,如見鬼神,大驚失色。
‘這小子是怪物嗎?’
‘他明明沒有內勁,剛剛那一掌是什么?武技?’
木方活了六十多年,半個多世紀,無論是探墓尋寶,鎮兇伏鬼都有所涉獵,奇聞怪事經歷的更是數不勝數,但是今天,看著林北這個十**的少年,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。
面對未知的害怕。
縱然是鬼怪,他都有著對付的手段以及能力,而林北,明明沒有內勁,卻能一掌拍死一個連武師都能咬成重傷的黑蛇,這他媽的也太玄乎了。
鱗甲堪比金鐵的黑蛇都掛了,那一巴掌要是落在人身上,還不得把人拍成肉醬?
就是他,面對林北那一掌,恐怕都得一命嗚呼
木方頭上開始滲出了冷汗。
現在他哪還敢冷笑的出來,林北這是實打實的擁有殺死他的力量。
他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。
以林北這樣的手段,恐怕先前林北根本就不是什么迷路進谷,而是和他一樣,早就對這地脈靈胎動了念頭,遇見他之后,準備做那個螳螂后的黃雀。
木方定了定心神,他還有最后得一件底牌未出,現在最起碼,也有著與林北說話的資本。
不過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,
突然聽倒了耳旁響起一陣細碎的聲音。
木方眉頭一擰,轉頭望去。
在他的身旁,是一片黑暗。
但他端詳了半響之后,突然臉色一變,猛然彈出了胳膊。
下一瞬,只聽一聲痛哼,木方便從一片黑暗中拽出來了一個和林北身著同款軍訓迷彩,長相分外精致的女生。
見到這一幕,秦子陽和馮瑤都愣住了,就連林北眼中都閃過一抹驚訝。
任慕珊?
“好一個南疆苗蠱,隱蔽身形,差點就將老夫給騙過去了。”木方掃了一眼任慕珊的迷彩服,而后轉頭打量著林北。
“小子,你們是一伙的吧?”
任慕珊此刻小臉蒼白,被木方卡住了脖子,她根本說不出話來。
而且木方也認出來了她所使用的蠱術,當著林北的面,她的身份可能很快就要暴露了。
只是林北在聽了木方的話手之后,眼中露出了了然之色。
“原來是蠱。”
怪不得任慕珊沒有內勁,卻也敢跟著林北,伺機動手,如果是蠱術的話,倒是一切都解釋的通了。
那一日,林北在任慕珊的手機上所看到的和她合影的那個男人,就是為安瑾萱治病的那個古醫者,任昊然。
比起尋常手段,任昊然的手段更加詭譎,而且十分偏門,聯系到會蠱術的任慕珊身上,一切就解釋的通了。
還有從劉家要來的那枚牡丹春,也恰巧證明了這兩人來自云南南邊,很有可能是個與劉家有所交涉的苗寨。
林北稍作思索,就抬起了頭,面對木方道:“我們不是一伙的,而且她是來殺我的。”
林北話音一落,木方和任慕珊的臉色都是猛然一變。
“不可能,你們的著裝,明明一模一樣,而且也都是身手詭異之人,你想在我面前打煙霧彈?”木方厲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