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玉的反應很快,幾乎在她看清鷹族的瞬間,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的掌心滾燙,力道大得捏得她手腕發疼,卻沒半分猶豫:“憋氣!”
話音剛落,他拽著黎月往河邊撲去,兩人的身體撞開水面的浮萍,扎進河水里。
河水不算深,剛沒過胸口,水底的淤泥裹著水草纏上腳踝,涼得黎月打了個寒顫。
池玉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,另一只手將她往水下按了按,讓她的肩膀貼著河底的鵝卵石。
水面上漂浮的浮萍和闊葉植物正好遮住了他們的身影。
鷹族雄性的啼鳴在頭頂響起,翅膀扇動的風掀起河面的漣漪,黎月能感覺到那道銳利的目光在岸邊掃來掃去,連河面上的浮萍都被他的振翅的風掀得晃了晃。
她屏住呼吸,胸口憋得發疼,眼角的余光瞥見池玉的側臉。
他緊抿著唇,眉頭蹙得極深,卻護在她身前,像是怕鷹族突然發動攻擊。
鷹族雄性在岸邊盤旋了兩圈,落下來,踩過他們剛才生火的灰燼,發出輕響。
鷹族雄性蹲下身,指尖戳了戳還帶著余溫的灰燼,眉頭皺得更緊:“火還沒全滅,人肯定沒走多遠。”
他起身往河邊走了兩步,踢開岸邊的碎石,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掃過水面的浮萍。
剛才在空中,他明明捕捉到一絲雌性的氣息,可此刻除了流水聲,連半根獸毛都沒看見。
水下的黎月早已憋得胸口發緊,眼前開始發黑,指尖死死摳著池玉的小臂,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。
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輕輕揮舞,本能地想往上冒,再憋下去,她怕自己會先窒息過去。
河水的涼意順著衣領往骨子里鉆,可她連打寒顫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靠池玉的手臂支撐著才沒晃倒。
池玉察覺到她的掙扎,他知道再等下去,黎月肯定撐不住,可鷹族還在岸邊,一旦冒頭就是死路一條。
他猛地用掌心扣住黎月的后頸,穩住她亂晃的身體,另一只手緊緊按住她的腰,低頭將唇貼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