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河邊,動作利落地打水,轉身時,正好對上黎月警惕的目光,她正盯著河面,生怕水里突然竄出猛獸。
池玉拎著木盆走過去,黎月就從他手中接過木盆,又說了句“謝謝”,語氣客氣又疏離。
池玉看著黎月拎著木盆轉身的背影,指尖下意識蜷了蜷。
他本想把那只不算輕的木盆拿到火堆旁,畢竟她手腕細,拎著時指節都泛了白。
他被她這客氣疏離的態度弄得皺起了眉頭。
黎月走到火堆旁,沒急著洗漱,反而先繞著周圍轉了一圈,確認周圍有沒有危險,才開始洗漱。
池玉的眉頭蹙得更緊了,她幾乎把他當成了透明人,就算他在這里,也自己警惕著四周,像只剛從陷阱里逃出來的小獸。
昨天他的確想看看黎月獨自面對野獸會怎樣應對,所以沒有出手,但他做好了她一旦有危險就出手的準備。
本以為她會哭著向自己求助,誰會想到那么嬌弱的雌性會獨自和野獸搏斗,到最后她都沒有開口求救,渾身傷痕也沒有喊疼,也沒有哭。
就連那么高的樹洞也自己想辦法爬上去。
他并不是真的想為難她,他只是想讓她開口向自己求助,但她沒有,倔強地自己想出辦法解決問題。
可之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,會乖乖地窩在幾個雄性的懷里,無論他把肉烤成什么樣,都會淺淺地笑著說好吃。
池玉盯著她低頭洗臉的側臉,眸色沉了沉,心里那點莫名的煩躁又冒了上來。
黎月洗漱完,擦干凈手,蹲在火堆旁,目光落在池玉手里的烤肉上,沒說話,就靜靜等著。
池玉看著她乖乖等著的模樣,忽然又想逗她,也想逼她開口求助,于是勾了勾唇角,晃了晃手里的肉串:“想吃?”
見黎月點頭,他又慢悠悠補了句,“可惜,我只烤了自己的份。要么自己烤,要么求我分你點。”
他以為黎月會猶豫,會皺著眉小聲求他,結果她只狠狠瞪了他一眼,轉身就撿了根樹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