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忽然變了,從以前的暴虐驕縱,變成了現在的懂事溫柔。
可她的這份溫柔里裹著一層看不見的疏離,對他雖然很客氣,卻也沒把他當成自己人。
就像現在這樣,明明不想吃烤肉,也會違心地說好吃,就算有想吃的,也不會說出來。
是因為他只是即將解契的獸夫,還是有別的目的?
幽冽的胸口像堵了團濕悶的霧氣,郁氣散不開,卻找不到發泄的出口。
他深吸一口氣,轉身進了密林。
黎月看著幽冽進密林的背影,愣了愣,以為他只是去方便,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幾個獸夫看著幽冽走進密林的背影,都知道他是去給黎月找食物,眸色各有復雜,卻沒有動。
瀾夕的尾鰭在水里輕輕拍打著,濺起細小的水花,紫眸里滿是沉郁。
幽冽的心思他看得出來,但他覺得幽冽會栽跟頭。
他再次看向黎月,她就安靜地坐在那里慢慢地吃著烤肉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他一直覺得她這幾天都是裝出來的,過些日子一定會露出馬腳,可她的行為越來越出乎意料,他也越來越看不懂她了。
瀾夕發現自己停留在黎月身上的目光多了之后,狠狠皺了下眉。
隨后,他低眸看向自己魚尾上被拔掉鱗片的地方,那里還留著丑陋的傷疤,提醒著他曾經歷過什么。
池玉嚼著烤肉,眸中帶著嗤笑。
幽冽還真是愚蠢,果然還是之前留在身上的傷疤太輕了,這么快就忘了疼。
池玉輕輕劃過臉上的傷疤,眸中閃過一抹陰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