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看著幾個獸夫臉上的震驚,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怎么回事?她提出的獎勵不夠吸引人嗎?
三次包扎換一次滴血,這可比池玉的“五頓飯換一滴”劃算多了,按理說他們該眼睛發亮才對。
她眨了眨眼,疑惑地看向瀾夕:“你這是不想要這個獎勵?”
這話一出,幾個獸夫才猛地回過神。
司祁最先垂下眼簾,掩去眸底的詫異,池玉嘴角的弧度僵了僵,隨即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燼野怔了怔,像是沒反應過來這轉折。
不過很快他們就都明白了,黎月應該是沒發現自己脖子上的掐痕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瀾夕掐了脖子的事情。
既然她沒察覺,誰也不會傻到主動提起。
瀾夕松了口氣,隨即看了眼幽冽,說道:“包扎的不是我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幽冽身上。
他暗紅色的眸子動了動,迎上黎月疑惑的視線,往前站了半步,聲音低沉:“是我。”
黎月更懵了,轉頭看向瀾夕:“那你剛才承認什么?”
瀾夕沒解釋,只是垂著眼簾,紫眸里情緒不明。
他總不能說,剛才以為她要追究掐脖子的事,怕牽連到其他人,才主動承認吧?
“不管是誰,做得好就該賞。”
黎月很快拋開這點疑惑,看向幽冽,認真點頭,“包得確實不錯,傷口都結痂了。這次算一次,再包扎兩次就給你滴血。”
幽冽“嗯”了一聲,沒多說什么,只是指尖幾不可察地蜷了蜷。
池玉看著黎月的表情認真,應該沒有說謊,立刻不干了,語氣帶著不滿道:“憑什么?包扎三次就給滴血,我做飯要五頓?這也太不公平了!”
他知道這句話說出來,黎月可能會發脾氣,畢竟他質疑了她的決定。
他說出這句話,其實是帶了點試探的,但也帶著點僥幸,從昨天開始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,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。
黎月想了想,解釋道:“因為包扎要用到草藥啊。幽冽昨天給我用了止血的草藥,草藥珍貴,肯定是比烤肉難得到,所以包扎三次就會滴血。
如果你想快點解契,你也可以幫我包扎。只要每個人的次數滿了三次,我都會滴血。”
池玉聽完很是震驚,震驚得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。
她竟然沒生氣?
換作以前,他敢質疑她的決定,鞭子早就抽過來了。
他迅速斂去眼底的詫異,扯出慣有的勾人笑容道:“行吧,算你有理。我現在就去給你烤肉,別忘了,昨天算一次,算今天這頓就兩次了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黎月擺擺手,嗓子里的干澀感又涌了上來,她下意識咳了兩聲。
“我喉嚨不舒服,吃不下烤肉,吃點山洞里的野果就行。”
瀾夕站在一旁,聞指尖猛地收緊。
喉嚨不舒服?
他垂下眼簾,紫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。
這分明是昨晚他掐住她脖頸的后遺癥,她的脖頸應該是疼的,可她卻沒像以前那樣歇斯底里地發脾氣、拿鞭子抽人。
反而還獎勵了給她包扎手指的幽冽?
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