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幽冽打斷她的話,緩緩站起身。
他比黎月高出一個半頭還多,陰影壓下來時帶著強烈的壓迫感。
“收起你那套把戲。是想等會兒用木棍燙我,還是想到了更惡毒的法子折磨我?”
黎月拿著草藥的手僵在半空。
她忘了,原主的暴虐已經刻進了這些人的骨子里,任何一點反常的舉動,都會被當成是新的折磨手段。
就在這時,石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。
三個身影出現在山洞門口,個個帶著傷,卻都用同一種冰冷的眼神盯著她。
走在最前面的是銀白色長發的司祁,作為黃階祭司的仙鶴獸人,本該氣質出塵,但此刻神色憔悴,身上布滿了燒傷的痕跡。
那是原主用燒紅的木棍燙出來的傷。
他垂著眼,長長的睫毛掩住情緒,只有攥緊的拳頭暴露了隱忍。
紅發赤狐池玉緊隨其后,那張本該嫵媚妖嬈的臉,被從眼角延伸到下頜的刀疤破壞得猙獰可怖。
他看到黎月時揚起一抹嫵媚的笑,但笑意卻不達眼底:“這是怎么了?怎么不繼續‘疼’幽冽了?”
最后是個身材高大的雄性,有一頭烏黑的短發,卻凌亂地貼在額前,上身布滿了刀疤和鞭痕,是獅子獸人燼野。
黎月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圈,心臟沉得像灌了鉛。
明明是風格迥異的四個頂級帥哥,她卻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。
五個獸夫,來了四個。
“瀾夕呢?”她脫口而出。
這個名字讓山洞里的氣氛瞬間變了。
池玉笑得更歡了,“你這么快就忘了?昨天你說你想看看把人魚的鱗片拔掉埋到沙土里會是什么樣子,你讓我們把他埋到山上去了呀。”
黎月的指尖冰涼。
瀾夕,五個獸夫中唯一一個海族獸人,剜掉伴侶獸印后會一寸寸劃爛她身上的皮膚。
因為,她讓他承受了對人魚來說極其可怕的拔鱗之痛
她看著眼前這四個渾身是傷的雄性,又想起拔掉鱗片的瀾夕,猛地打了個寒顫。
幽冽看出她的走神,暗紅眸子里閃過一絲譏誚:“怎么,又在想新的玩法?”
他往前走了一步,身上的血腥味更濃了,“不如一次性都用出來。”
黎月猛地抬頭,迎上他的視線。
她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,但她必須做點什么。
“幽冽,你去把瀾夕帶回來。我有話要說。”
幽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低低地笑出聲:“黎月,你又想玩什么把戲?一個一個折磨已經不夠,要五個一起?”
黎月深吸一口氣,將止血草放回竹筐里,說道:“我們談個條件,如果你們答應下來,我會和你們解契。”
這話一出,石屋里靜得能聽到呼吸聲。
司祁垂著的眼睫顫了顫,池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,燼野攥緊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輕響。
幽冽的笑聲也停了,死死盯著她,像是在判斷這句話到底可不可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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