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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23章 心軟

      第二十三章

      江恕抱起渾身無力的常念到凈室,不過幾步路間,這嬌貴人便靠著他硬邦邦的胸膛昏睡了過去。

      此后沐浴,全沒有半分知覺,身子軟綿綿的,抬手伸腿皆由著他來,乖順恬靜得不像話,緋紅的雙頰及雪白玉膚卻透出幾分撩人的嬌媚,尤為是那零星遍布雪膚的紅痕,皚皚白雪覆枝頭紅梅也不過如此美景。

      凈室熱氣氤氳,蒙蒙霧氣升騰。

      江恕視線所及,指腹滑過的地方,滑膩如羊脂玉,無不勾起一陣難耐心火,幾經隱忍,眉頭越蹙越緊,到底是好生將人從浴桶里撈起來,裹了件單衣抱回床榻。

      隨后,他則去沖了兩回冷水澡。

      再回來時,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寧遠侯。

      后半夜,常念卻有些發燒了。

      江恕一直未睡,摸著她比方才燙了些的小腦袋,立時起身,派人請府醫過來。

      這下子,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朝夕院,又重新點起燈展忙碌起來。

      府醫是一年過四十的女醫士,醫術方子在京城中頗負盛名,人稱華姑,大婚前江恕便請了人來府上長住,以防不測,哪料這頭一夜就派上了用場。

      華姑急匆匆趕來,先給榻上昏睡的嬌女子把脈,又輕輕掀了錦被看了看,那樣嬌嫩的肌膚竟沒一塊好地兒,不知他們侯爺使了多大勁,也不知憐香惜玉!

      華姑搖了搖頭,起身看向寧遠侯,神色嚴肅:“侯爺,華姑把話說重了您莫怪,殿下嬌養深宮,身子骨弱,您下手也沒個輕重,幸好如今只是輕微發熱不適,待開兩幅藥湯喝了,睡醒便無大礙,下回切記注意著些才好。”

      素來高高在上、習慣發號施令的寧遠侯難得默了默,受下這算不上責備的責備,道了一聲“有勞。”

      華姑是女子,所以格外能體諒女子的不易,罷便從藥箱里拿了一盒藥膏放到小幾上,遂才同張嬤嬤下去煎藥。

      春夏二人在邊上看著,揪心不已,夏樟跟著去廚房后,春笙急忙要上前,卻見寧遠侯拿了那瓶藥在榻邊坐下。

      此時夏樟回來拉她出去。

      春笙急得要哭,忍不住道:“侯爺粗手粗腳的又弄傷殿下怎么辦?往常殿下最怕疼……”

      兩個丫頭的低聲私語漸漸遠去。

      江恕垂眸看著那張泛著紅潮的小臉,手心微動。

      素來知曉她弱,說不上幾句話就要腿軟,吹吹風就要受寒,今夜才要了一回,就病了。

      偏偏,對著這樣一個小嬌嬌,他竟絲毫抵抗力也沒有,怎知片刻的沖動竟催生出了骨子里的征伐欲念。

      那樣的歡愉,委實叫人沉淪。

      上藥無異于煎熬,說是“酷刑”也不為過。

      尤其是解開衣裙,目光觸到那紅腫的地方,眸光深黯,喉嚨都緊了緊,莫說指腹抹著藥膏探進去。

      燎原之火,只烈不滅。

      縱是如此,江恕卻不假人手,就連湯藥端來,也是他親自喂的。

      那一屋子的宮女下人半點插不上手,面面相覷的都候在外頭。

      一夜未眠。

      卯時天灰蒙蒙亮,常念的燒退了,臉上的紅暈也褪下,恢復往日的瓷白素凈。

      江恕這個時辰本該去校場習武,十幾年的規矩,從未打破。

      整個寧遠候府上下也知侯爺行事有規有矩,按時按點。

      然這日一早,十騫拿兵器到校場時,卻不見他們侯爺身影,等了半個時辰,才知侯爺在陪侯夫人,今日練武就罷了。

      這個消息飛快傳遍闔府上下,眾人好一陣稀奇,不過想到侯爺大婚,這新婚頭一天陪著夫人也不奇怪。

      哪知這將會是日后的常態。

      誠然是后話。

      西北寧遠侯與朝陽公主的大婚終是轟轟烈烈的舉行了,京城卻有另一樁大事鬧得沸沸揚揚,清晨京安大街甫一開市,街頭巷尾就又炸開了鍋。

      ――聽說昨夜里,舒府舒世子被雷給劈了!

      天爺,昨夜就那兩聲雷響,雨點都沒下,今兒個也是大晴天,莫非舒世子背地干了什么人神共憤的壞事,老天爺都瞧不過去了特地降天雷來劈他的不成?

      人們除了關心舒世子干了什么,更關心這天雷到底把人劈死了沒?

      據舒府出來采買的小廝所,世子爺沒死,只重病在床了。

      常遠得了消息都不敢信,還以為是哪個說書先生謠傳博眼球,直到舒府呈上告假條,他立時叫人準備馬車,欲來寧遠侯府尋妹夫商議,宋婉聽,擔憂小姑子在侯府不適應,也隨著一并來了。

      豫王夫婦倆到了侯府,卻是先被告知小妹病了,現在還沒醒呢。

      又是一陣波動。

      江恕在書房招待常遠,宋婉急急忙忙去后院看常念。

      書房中,常遠得知小妹生病的真正緣由,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,半響,重重地拍一下妹夫的肩膀:“江侯,你多疼疼阿念,她身子骨弱,經不起你折騰。”

      只歡愉一個時辰卻沖了四回冷水澡且一夜未眠的寧遠侯:“……”

      他微頓,到底是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
      實則于床笫之歡,常遠也實在不好多說什么,叮囑兩句便說起了公務。

      “如今舒衡遭雷劈了,想來沒個十天半個月是養不好身子,京北大河的工程卻等不得他,依本王看,不若上奏父皇,請你全權協助。近來江浙一帶蝗蟲四起,災情嚴重,本王實在分身乏術。”

      聞,江恕深深皺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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