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二勇哥!”
二勇哥,曲楚寧仔細回想了一下,好像是一個老兵的家屬,按照國家規定了,除了營級以上的干部可以申請家屬隨軍之外,還有就是老兵,一般是當兵滿十五年的,可以申請家屬隨軍。
“咦?”
王媽盯著盒子里的黑色皮鞋,滿臉疑惑。
曲楚寧卻在看到這雙鞋時,臉色變了又變。
王媽沒注意到,她抬眼看向曲楚寧,笑著問她:“這鞋子,該不會是睦洲給你買的吧?”
曲楚寧皺了皺眉頭:“這不是睦洲給我買的,他給我買的鞋子還沒穿壞呢,而且,他現在也沒錢買鞋。”
席睦洲每個月的工資單都上交了,他把錢交給曲楚寧,曲楚寧再拿出十塊錢給他,他拿去還當初借錢給她買的手表和自行車。
“不是睦洲給你買的?那是誰買的?”
曲楚寧盯著這雙黑色的皮鞋,越看越覺得礙眼,她為什么一眼就看得出來,這是林棟國給自己買的?那是因為這是她上輩子五十那年的生日愿望,她在鄉下住了一輩子,在林家當牛做馬一輩子,五十歲那年,村里不少人都調侃她,說她男人都做大官了,怎么也得跟自己好好置辦一身。
那時候的曲楚寧琢磨了很久,才會在一月一次的電話中,跟林棟國提起要一雙皮鞋的事來。
但那時候林棟國說什么來著,他說,大兒子剛進入部隊,正是花錢的時候,小兒子也在上學,也需要錢,全家就指著他一個月的工資,他哪里還有閑錢給她買鞋?
因為林棟國的解釋太正常了,曲楚寧非常懂事地沒有再提這事。
可這事,也成了曲楚寧心里的一個小疙瘩,這是她這么多年以來,第一次跟林棟國提出要求,但他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,后來,過了五十后,她也沒活幾年,在段春萍死后,自己也被他們活生生氣死了,想想也真是,她的上輩子活得太憋屈了。
好在自己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。
“王媽,這鞋……”
王媽見曲楚寧臉色難看,立馬想到了什么,她忍不住問:“寧寧,這鞋子,該不會是林棟國送你的吧?”
曲楚寧想了想,才小聲說道: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應該是他!王媽,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,昨天我去林家,還有那么多嫂子看著,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
是啊,王媽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睦洲這孩子好不容易娶到個媳婦兒,現在好了,處處被人惦記,今天你來惦記,明天他來惦記,在她眼里,這些都是不懷好意的人。
“肯定是想你和睦洲生出些嫌隙來,你們吵得越厲害,可能別人看笑話就看得越開心。寧寧,這鞋子也是貴重物品,可不能收……”
曲楚寧連連點頭:“我就是這個意思,只是王媽,這鞋子要怎么送回去?他這擺明了不要臉不要皮,想要壞我的名聲,可我也不能一次一次被動防御……”
王媽臉色陰沉:“他這還真是,讓人有種吃了死蒼蠅一般的惡心感,偏偏又不致命。話說,施家那閨女,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來你這里獻殷勤?”
這也是曲楚寧好奇的地方,那天施珍珍明明說,她要離婚,可回去一個晚上,她似乎又認命了一般,乖乖聽話做飯,仿佛那天的事,都沒有發生一樣。
還有就是她去送還魚的時候,施珍珍是憔悴了,似乎也從孔雀一般的女人,變成了林家養的雞那般,可她對此的反應,也跟以往不一樣。
曲楚寧迅速看向王媽:“王媽,你以前也見過施珍珍吧?你覺得她是那種會認命的女人嗎?”
王媽想了想說:“我覺得不是,他們施家的情況,比我們家復雜多了,那時候上山下鄉,一開始她年紀不夠,可后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,就想把她推出去,一開始,她就豁得出臉去,后來,她沒去上山下鄉,再后來,我就聽說她找了個年輕的軍官,結婚了,就不符合上山下鄉的條件了。”
曲楚寧瞪大了眼睛,是啊,所以,施珍珍就不是個吃虧的主!
那么,現在的她……
“王媽,這鞋我肯定不會收的,但要怎么還回去……我想最好是一勞永逸,我不想他再用如此惡心的招數對付我,王媽,睦洲不在家,我還在坐月子,我要怎么做?”
王媽猶豫了片刻,問曲楚寧:“寧寧,要不,這事跟睦洲爸爸說一說?”
曲楚寧想了想,搖搖頭:“上次有跟他說過,好像施參謀長也把他叫回去過,可你看看他現在的所作所為,他也不犯法,但就是惡心人啊,這樣下去,我就算不被惡心死,也要被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,王媽,這鞋先收起來,我要好好琢磨琢磨!”
晚上吃飯時,曲楚寧也都心事重重。
躺床上,曲楚寧仔細回想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,隱約她有點感覺,想要抓住時,發現又想不起來了。